心房忽而一空,她大聲的說道:“我要去上班了,你們在這裏慢慢商量吧。”
嘈雜在頃刻間變為寂靜無聲,施若琳跟鄭家人都沒有想到,她還沒有參與進來,就退出了。
鄭新爵的心提了起來,快速的趕到她的身邊,不自然的對她笑:“老婆,我送你去公司吧。”
“不用了,你還是先妥當的處理好這裏的事吧。”夏詩雨淡然的拒絕他,轉動著輪椅,讓著門外而去。
“老婆——”鄭新爵過去,擋在她的麵前:“隻要你開口,任何的事情,我都可以做。”
夏詩雨低聲輕笑:“嗬——,你想讓我當這個千古罪人?不,我不做,這是跟你人生有關的大事,跟我無關,接受或是不接受,你自已去決定吧,現在,請你滾到一邊去,別擋著我去上班,這種狗血的劇情,我沒興趣陪著你們一起出演。”
“你這是什麼意思?”鄭新爵的聲音有些發抖。
“不明白麼?意思就是,或許你該考慮大家給你的勸告,一個女人,處心積慮,連自尊心跟起碼的驕傲都不要的跪在你麵前,這種程度的深情我可做不到,我夏詩雨的自尊心是不會讓任何人踩在腳底下的,人活著,並不隻為愛情而活,所以,還是我退出吧,不對,我壓根沒想參與進來。”夏詩雨側過一些輪椅,望向施若琳,溫和友善的微笑:“若琳啊,謝謝你,我正煩惱著,該怎麼才能擺脫這個死皮賴臉求我回到他身邊的男人呢,你就盡量施展你渾身的法術,看能不能讓他對你回心轉意,臉皮這種東西,對你來說,反正早就不重要了,好好努力吧,加油!”
施若琳被她說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了。
鄭新柔想幫著反駁,也找不到話可以說,夏詩雨這女人,要麼不開口,淡定的保持沉默,要麼一旦開口,就決對能把人氣到吐血。
“你說的都是氣話對麼?”鄭新爵綠眸中凝滿了霧氣,凝視著她的雙眼,痛楚的不能呼吸。
他的模樣就倒影在她的瞳孔中,夏詩雨搖頭,氣若遊絲:“不,我說的不是氣話,我比任何時後都要清醒,隻有清醒的人,才能做清醒的決定,那種傷痛與折磨,試過一次就夠了,我是不會給你第兩次機會來傷害我的。”
她要堅強,隻要憋著一口氣,不讓任何脆弱的東西出現,她就可以刀槍不入了。
轉動著輪椅,她從他麵前經過。
鄭新爵呆怔了原地,綠眸中的痛楚終於凝固成液體,掉下來,他轉身去拉住她的輪椅,蹲在她麵前:“夏詩雨,你的記性可真差,我說過的,我不會放你走的。”
無聲的望著眼前這個為她落淚的男人,夏詩雨又是痛又是恨,撫摸上他的臉,她的指腹碰到那溫熱的液體,喉嚨裏像是塞了一團棉花,胸口悶的似要窒息:“無賴的話,我從來不當真!”
他的目光變的黯然,失去了生氣……
突然間,她一把推開他,從輪椅上站起來向外疾步跑去,忘記了腳上的傷,忘記了痛,一口氣跑到屋外。
站定在陽光下,喘息著,抬頭,耀眼的光刺下來,淚水在一刹那洶湧的流淌下來,直到淚水從抬起的臉頰上順著喉嚨流到胸口,涼意鑽入,才意識到自已哭了。
鄭新爵回過神,忙從裏麵追出來。
遠處,一輛車子開來過,夏詩雨也不管是誰,忙奔跑過去,打開後車門鑽進去:“快開——”
車子掉了一個頭,飛快的往外開,鄭新爵追了一段路,可兩條腿怎麼跑的過四個輪子呢,眼睜睜的看著車子消失在他的視線之內,卻沒有半點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