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2 / 3)

鎮南道司長陳良隨後站起來,從衣袖中拿出一本竹簡,上書陳述道:“陛下,此乃南部諸城近年來的稅收名簿。南部的錢糧自叛亂之時起就沒有斷過支出,自二十三年起,災害和過重的賦稅使得我南部諸地民眾苦不堪言,因為蝗災的損害,各地的農務被眼中耽誤,河道水渠本破壞嚴重。”他頓了口氣,接著道:“山越叛亂之前,南方諸地的貿易已經陷入死路,為了支持北方的戰事,庫存的錢財都拿出去了,臣鬥膽句實話,南方已經陷入了極度危險的境地,特別是往西南方向的留安周邊更是徹底淪為蠻荒之地,地無人耕,人煙稀少,山越又時常出沒,情況不容樂觀。”

鎮南道是總領南部官員升遷、農務、商務等事務的管理部門,相應的各地以所在方向劃分地界,東方為鎮東,北方為鎮北,西方為鎮西,軍務分開,平西將軍慕容烈就是北方軍隊的主帥,四位諸侯則是zhōng yāng皇權在地方的地方監督代表。

順義候衛莽總管南方事務,順忠候衛勳監理東方,順孝侯衛廉轄治西方,順仁候衛陽督查北方,鎮南道諸司司長是陳良,鎮北道司長是劉楠,鎮東道司長張衛道,鎮西道司長馬顏,平南將軍李煌,平西將軍慕容烈,平北將軍徐馳,平東將軍周厚遜。

朝堂一向是文官們的戰場,他們相互指責謾罵,武將們參見殿前會議除了自己該的事情外都有一個墨守成規的協議:讓文官去吵,自己什麼都不要。正因為是這樣,所以武將永遠處在最安全的地位,他們不參與過多的政治爭鬥的好處就是能夠專心做自己的事情,文官們是永遠吵不完的,他們沒完,武將們是會繼續沉默下去的。

衛王大聲喚道:“諸位愛卿,先冷靜下,有話好好,一切都可以從長計議的嘛。”人們這才都收斂了一下,衛嚴謹看到大家都沒怎麼話了,便站了起來道:“陛下,近年來的戰事已經傷我國根本,各道司長都有各自的苦衷,有點激動在所難免,以微臣之間,我們還是應當先議今年hūn季的農務要緊。”

“微臣認為,此次議會的重點不應在農務,而是各地的防務問題。”平北將軍徐馳站起來道。這是開口的第一個武將,“自叛亂至今,各地兵戈征伐不斷,多地的軍備損壞嚴重殘破不堪,新兵的訓練也沒能跟上進度,現在軍中四十歲以上的老兵占多數,青壯年少而又少,雖然近年來取得不少勝利,但內在隱患已經開始漸漸浮出水麵,我大衛國力正在衰弱,微臣認為,當今局勢,我們應當首要以軍務為主,做好應付突發狀況的準備,北邊的匈奴和西邊的西秦都有可能在今後幾年侵入我大衛,我們不能在那時候才開始著手防禦,南邊的山越雖然不曾爭城奪地,但也是時而進犯,我雖遠在北方,但還是知道孰輕孰重。”完徐馳行了個禮,規規矩矩的坐了下去。

“平北將軍的也對,可事有先後,凡是應當有個主次,眾位愛卿意下如何?”衛王對徐馳的話表示讚同,從他個人而言,他覺得這才是重點。

“陛下,微臣以為,此為大忌,畢竟我們剛剛偃旗息鼓,與西秦和匈奴定下契約,匈奴近二十年是不會犯我邊境,就算他努哈冒頓想要反悔,也不至於這麼快就能集結力量在近期侵犯我北方邊境,更何況他現在自身難保,更是有心無力。西秦雖未虎狼,但畢竟新任秦王也表示願意和平友好,他現在政權尚未穩固,擴張更是無從談起,所以我們當下之際應當是抓住時機發展生產,若是做出一副隨時臨戰的樣子,會讓周圍諸國都心存戒備,反而刺激到他們對我們的不滿。”衛莽的話讓徐馳的臉上開始了一絲變化,但也僅僅是轉瞬即逝,“再者言,我們現在所遭受的威脅不單單來自於國土之外,國內民眾的生活也已經開始變得不安穩,除了四方主要的大城池之外,一點的地方民眾已經怨聲道載,不少人為了逃稅躲進深山之中,更有人在逃難時故意破壞耕地和農具,殺掉自己的牲口。”

“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衛王不解的問道。“陛下,那些都是山野刁民,惡習難改不服王化,所以才這樣。”鎮南道司長馬顏這樣回答道。“馬大人此番話有些偏頗,回陛下,南方的稅收已經征到了衛王曆三十年之後去了,農民負擔太重,不跑,交不了稅要被拉去充軍,跑了便不能再回來,因為鎮南司有過法令,但凡私逃者為重罪,牽連之廣,常常使得一村一寨都舉家齊逃,所以他們臨走才會這樣做。我得對嘛,馬大人?”馬顏一時語塞,便憤憤的坐了下來不再話。“那為什麼內務府的戶籍上沒有變過,要真一次ìng這麼多百姓逃災,內務府定然是應該收到報告。”衛王一臉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