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靜瀟對此事已經習以為常,一邊整理自己的裝束,一邊讓春熙將聽筒取來。
春熙去不大片刻,便慌慌張張地跑回,“靜姐姐,不好了!這聽筒不知怎地壞了!”
於靜瀟接過斷裂的聽筒,仔細一看,竟似被人硬生生地拗斷的。
“靜姐,怎麼辦?陛下,陛下還等著用呢?”春熙的小臉已經嚇得慘白,弄壞了禦賜名號的物件,這罪責可不是鬧著玩的。
想不到真給白煦說中了,果然有人暗中使壞。於靜瀟安撫了一下春熙,才不慌不忙地問道:“昨天我才用完這聽筒,今天就壞了。你仔細回想一下,有誰來過嗎?”
春熙勉強定了定心神,露出思索的神情,琢磨了片刻後,忽然驚到,“是柳英,昨晚到現在,隻有她來過。”
於靜瀟點了點頭。這柳英她認識,是乾福宮的一個掌燈宮女。這時,等在外麵的小太監再次出聲催促於靜瀟。
“靜姐,怎麼辦?”
春熙急得團團轉,卻被於靜瀟安撫住,囑她不要將此事聲張後,變戲法般地,從自己床頭的小櫃裏又拿出了一個一摸一樣的聽筒。隨即在春熙驚訝的目光中,向她挑眉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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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福宮主殿上,皇帝正和雲貴妃聊天,看情形似是昨晚留宿在了宮中。
於靜瀟神色如常地進殿,向皇帝和雲貴妃施了禮。她悄悄地環視了一下,果見那掌燈的柳英也在殿上,此刻正偷瞧著於靜瀟。柳英見於靜瀟的目光向自己掃來,做賊心虛地低下了頭。
於靜瀟心中冷笑,若她所記不差,此刻尚未到這柳英執勤的時辰,看來她應是特意與人換了班的。人家如此著緊,自己怎好不演一出好戲?
於靜瀟像往常一樣,取出聽筒,交給皇帝,待他聽完胎心後,又上前接過。
“娘娘,今日該讓奴婢為您檢查下龍胎的情況吧。”於靜瀟說著,狀似隨意地將手中的聽筒遞向一旁的柳英,讓她暫時幫自己拿著。
柳英此刻的雙眼幾乎瞪凸,似是想不到自己親手拗斷的聽筒怎麼又神奇地恢複如初了?
柳英伸手接過聽筒後,忍不住拿在手中搖了搖。這一搖不要緊,那聽筒竟哢地一聲從中折斷了!她當即嚇得驚叫出聲,立時惹來了所有人的目光。
一直細看對方動作的於靜瀟忍住笑,裝出一副驚訝的神色,“柳英,你怎麼折斷了‘聞龍聽’!”
於靜瀟在剛剛轉手聽筒時,暗中掉了包。把皇帝用的那個好的聽筒藏在了袖中,遞給柳英的,是她臨時用膠水沾過的那個斷的。
柳英嚇得麵無人色,一下跪在地上,向皺眉望著自己的皇帝和貴妃不住磕頭,“請皇上和娘娘明鑒!這聽筒到奴婢手中時,就是壞的!”
“大膽!剛剛陛下才用過聽筒,那時明明還是好端端的!分明是你失手將其拗斷,此刻還要狡辯!”於靜瀟疾言厲色,話鋒如劍,“毀壞禦用之物,你究竟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