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淺感覺到了寬厚的掌心握著自己的手,她緊緊皺著的眉頭隱約舒展開一些,她纖細的手指緩緩握|著夏東冥粗|糲的中指和無名指。
她的手沒有夏東冥那麼大,她握不住他整隻手,所以她抓著他的兩根手指,仿佛抓|住了足以讓她安心睡眠的寶貝一樣,慢慢的,她臉上的焦灼之色淡去了,她安靜的睡著了。
即使她沉沉的睡著了,她的手依然緊緊抓著夏東冥的手指。
他試著抽了一下,卻抽不出來——
凝視著安穩入睡的女兒,夏東冥的心在隱隱作痛。
他曾經聽人說起,這個世界上有兩種孩子,一種在失去感情的情況下會漸漸對那份感情麻木,漸漸地,不再對那份感情抱任何希望。
還有一種,他們越是得不到那種感情,就越是會讓那種遺憾占據著他們的心,隨著年齡的增長,隨著歲月的流逝,他們非但不會淡忘那從未擁有過的情感,反而會將那種遺憾深深記在心裏,哪怕會折磨自己一輩子,他們也放不開——
夏東冥歎了一口氣,左淺就是第二種。
從小到大,她沒有得到過左銘昊的疼愛,她沒有感受過父愛的滋味,缺失了父愛的經曆沒有讓她對左銘昊死心,反而讓她打從心底裏極度的渴望被父親疼愛,渴望能夠有父親陪著自己……
即使平日裏偽裝得再怎麼不在乎左銘昊,可昏迷了,卸下了偽裝,她真實的一麵就展露出來了。
她比誰都愛左銘昊,愛那個從未給過她父愛的親人。
也許是因為,在她心裏,左銘昊是她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了,因此,哪怕左銘昊再怎麼可惡,再怎麼罪該萬死,她都一樣狠不下心恨他……在她心底最柔軟的的那個角落,她依然將那個男人當成她最愛的父親,從來沒有遺忘過……
“女兒,左銘昊讓你這麼痛苦,爸爸是不是應該早一點告訴你,他不是你的親生父親?”
夏東冥的手指輕輕撫著左淺的臉頰,這一次,睡夢中的左淺沒有任何的抗拒。
“爸爸太自私了,爸爸怕你一時接受不了,怕你會恨爸爸,所以一直不敢告訴你,自私的想讓顧南城找個合適的機會委婉的跟你提起……可是現在看著你這樣,爸爸心疼,爸爸寧可你多恨爸爸一點,也不願意再看你被左銘昊折磨……”
夏東冥一個人在左淺chuang邊自言自語,他也暗暗地下定了決心,明天,他就親自將一切告訴左淺。
他寧可他的女兒恨他,也不能再讓左銘昊成為他女兒心裏的陰影——
下著磅礴大雨的街道上,鄭伶俐和容靖撐著傘大步跑向停在街邊的卡宴,容靖見已經和顧南城會麵了,於是摁掉了通話——
顧南城側眸從窗玻璃那兒看見了鄭伶俐和容靖,他也摁掉了和容靖的通話,等著兩人過來。鄭伶俐一屁|股坐進卡宴後座,急不可耐的問顧南城,“小淺呢!找到她了嗎!”
顧南城從後視鏡中看著已經淋成落湯雞一般的鄭伶俐,他瞳孔微縮,腦海裏浮現出安慕說的一席話。
安慕說,就是鄭伶俐跟傅宸澤勾結在一起,偷走了左淺的卵細胞,讓左淺和傅宸澤極有可能生下了一個孩子……
“顧南城你說話啊!小淺她人呢!”
鄭伶俐見顧南城不說話,她立刻就急了,怒不可遏的說道:“你他|媽到底怎麼回事!小淺好好的怎麼會離家出走!你對她做了什麼事?你是不是動手打她了?要不然以小淺那麼溫順的性格她怎麼會被|逼到大半夜的離家出走!!”
“鄭伶俐你冷靜點!”
容靖將雨傘收好,也坐進了車裏。看著鄭伶俐急得一副快哭了的表情,他不禁皺了皺眉,說:“你吼顧南城有什麼用!現在人找不著,他比你更擔心好麼!別罵了,咱們好好想想她有什麼地方能去——”
顧南城看著後視鏡中的鄭伶俐,她臉上那種對左淺的關心和在乎,一點也不像是裝出來的。
如果隻是一個虛假的朋友,她不會大半夜的冒著磅礴大雨跑出來找人,而且找不著左淺的時候,她竟然比自己被弄丟了都著急,眼看著就要哭出來了——
“你說得沒錯,我的確跟她吵架了。”深深吸了一口氣,顧南城回頭看著鄭伶俐,心痛的掐著自己的眉心,“今天公司出了點問題,我心情不好,下班回家跟她吵了一架,我口不擇言的罵了她幾句難聽的,然後她就離開了家。”
說完,顧南城默默地閉上眼,一臉的悔恨和自責。
容靖詫異的望著顧南城,他怎麼也不相信,從來都不會把工作上的情緒帶回家裏的顧南城,竟然會因為工作上的不順而罵左淺!
鄭伶俐盯著顧南城,眼淚啪嗒一聲就砸下來了!
“你混|蛋!”
鄭伶俐指著顧南城的鼻子罵,怒不可遏的吼:“我就知道小淺不會隨便離家出走!現在找不到人,你說該怎麼辦!你罵人的時候那股勁兒呢!你那麼厲害,你能打罵你的老婆,你現在倒是給我找人去啊!”
容靖拉了拉鄭伶俐的袖子,“別說了,讓他安靜想想,也許能想出左淺去了哪兒——”
鄭伶俐抬手抹了一把眼淚,怒氣衝衝的瞅著窗外!
顧南城緩緩抬頭看著鄭伶俐,他瞳孔微縮,一字一頓的說:“也許,她去了新加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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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男主是在給鄭閨蜜下套哈,他的目的是讓鄭閨蜜把傅宸澤給激到a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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