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是我沒有多餘的心力把視線投到那個方向去。我整個jīng神都集中在我那把巨劍上麵。真是帥斃了。以戰鬥為目的而製作,符合機能ìng的劍身,銳利,夠長,而且很光滑。圍繞在四周的劍鋒,目的就是傷害敵人的**。嗡嗡響著的嗜血劍鋒把我迷得失魂落魄。然後是護手的隔片以及劍把。劍把上纏繞著年代久遠的皮革,似乎緊緊貼著我的手。這些皮要換掉嗎?不,不。好像現在換了這上麵任何一樣東西,就會把它搞壞似的。
我將劍插回劍鞘當中。但是跟之前有些不同的是,由於銳利得可怕,一想起左手中握的是嗜血的東西,手掌就開始癢了。我的肩膀稍微縮了起來,雙手交叉放在胸前,然後用我所能作出最誠懇的表情望著。
優比涅啊,請看!今又誕生了一個劍士,想要在這塊土地上實踐賀加涅斯的律法。我的手實踐這律法,但它隻是我靈魂的奴隸。所以我將我的靈魂奉獻給您。請看!這是我。請別忘記,優比涅!嗯嗯……不知為什麼,似乎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
「克拉拉,趕快把磨刀石跟手巾收好。」
該死……這該死,該死,該死的丫頭!居然破壞了我這偉大的一刻!我雖然嘀嘀咕咕的,但還是把那些東西收了起來。我將磨刀石包在手巾裏麵,然後放到口袋中,這時喬伊斯歎了口氣,走了過來。
「再怎麼算也不夠找你。你需不需要一件盔甲?」
嗚。差點忘了。盔甲?當然好啦。我一點頭,喬伊斯就一副「我老早就知道你會答應」的表情,笑了笑,然後走到打鐵鋪的一角開始翻找。他選了一件跟我體格相似的硬皮甲,然後拿了過來。我雖然更想要旁邊的那件鎖子甲,但是那件貴得要命,而且我也沒有勇氣穿著它在村子裏麵跑來跑去,所以還是算了。
「你是做蠟燭的吧?知道如何處理油脂嗎?」
「當然!」
對於鐵做的鎧甲來,最大的問題是濕氣。但是鐵是很強韌的材料。比較起來,皮甲就算鞣皮處理做得很好,也還是很容易受損傷。如果有人甲胄上長黴,那一定是皮甲。但是常常擦油的皮甲可以毫無負擔地使用很久。而且到處理油脂,還有人比我更行嗎?我不就是用蜂臘跟油脂做蠟燭的蠟燭匠嗎?我可以用油將劍塗得整把都滑滑的。要不要幹脆整個上一層臘,讓它滴水不侵?
由於硬皮甲就像衣服一樣柔軟,可以直接套頭,所以我很輕鬆地就穿上了。脖子底下往兩邊分開,兩邊有附鉸釘的洞。當然那是穿繩子的地方。我從喬伊斯那邊接過了繩子,笨手笨腳地開始穿。喬薇尼咯咯笑了起來。
「讓我來穿。這樣到時候才解得開。」
我乖乖地把繩子給了喬薇尼。她靠在我胸前,開始穿繩子。
「噓!噓!」
怎麼回事?那些鐵匠看著我們,開始對著我們吹口哨。喬薇尼的臉紅了起來。哼,這樣一看,原來我也很像是傳中的路坦尼歐大王。我威風地挺腰站著,喬薇尼則窩在我胸前忙著穿繩子。這不就像是國王跟侍女嗎?
喬伊斯微笑著:
「看起來就像故事中的高貴仕女跟騎士學徒一樣。」
什,什,什麼!
不管怎樣,我長靴也買了,還買了手套。我的心情就像飛上了,所以變得很親切大方,還買了一套衣服送給喬薇尼。我好像被衝昏了頭,一百賽爾瞬間就不見了。無論如何,喬薇尼高興得開始蹦蹦跳跳,看到她這樣,我的心情也不差。
過了好幾。
我的rì常作息變得很有趣。早上很早起來,吃過飯之後,我就會全副武裝,跑去散特雷拉之歌。泰班坐在桌邊喝牛nǎi,一聽見我進去就會對我打招呼。真是妙透了。我有一次拜托路過的一個孩走在我的前方,我緊跟在後,但是泰班絕對不會搞錯。他能聽得出我的腳步聲。
然後我就會帶著泰班進到城裏。城裏剩下的那些jǐng備隊員會報告昨晚上的事,還會聊一些其他的東西,但都跟我無關,所以大部分的情況下,我都在練兵場等待。
這時我會拔出劍來耍。做晨ā,吃早飯的jǐng備隊員們每一定會坐在練兵場旁邊休息,看著我練劍然後拍手,有時會取笑我,有時也會給我建議。「虎口不要握那麼緊!就當作自己握著喬薇尼的手!」
這算什麼建議啊!這隻會埋葬一個前途大有可為的青年!
有時他們也會跑來示範動作給我看。我為了模仿透納轉身三次,連擊九次的動作,接連摔倒了好幾次。透納因為跟巨魔作戰那時的傷,所以沒辦法參加征討軍。雖然泰班幫他治療過,但腿好像還是沒辦法運作得很順暢。然而他還是用純熟的動作展示給我看他jīng妙的技術。可是士兵們卻嘻嘻笑了。
「透納這家夥,腿受傷以後就不行了。」
「混帳,下次你的腿也被鐵耙刺中看看!」
士兵們互相開著玩笑,並且對我加以指導。但是他們教的東西真的很難。
「你回家以後做做伏地挺身,砍砍柴什麼的,練一下臂力吧。這子每隻是熬製蠟燭,所以身體才跟蠟燭一樣脆弱!」
砍柴……這個沒有必要去做。我們家裏常要燒火,不像其他人家每自己劈柴,都是直接跑去買木柴。所以我開始練伏地挺身。過了幾之後,手臂開始酸痛,連拿麵包來吃都十分痛苦。
不管怎樣,城裏的業務結束之後,泰班會出去巡察。有時在村莊四周,泰班會仔細地詢問我當地地形,然後點點頭,停了下來。
「這麼來,這裏很適合當做進入村莊的路徑。」
換句話,意思就是怪物會從這裏入侵。他會要我在樹木或地上、岩石上畫上一些奇怪的圖形,然後對著那些圖形施法。我沒有必要去問那些是什麼。為了確認我畫得對不對,泰班常常把我抓去當實驗對象。然後我就會被看不見的蜘蛛網纏住,浮在半空中,或者是眼前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見,結果摔在地上,甚至有時我的頭都被火給熏黑了。
「泰班!救命啊!」
在我眼前有五頭鳳凰,互相鄭重地討論著要把我烤來吃、煮來吃,或者是生吃。在這樣的幻象中,我嚇得尖叫救命。這種經驗會把人嚇得脊椎直豎,但是泰班卻高興得嗤嗤笑,真夠可惡。哼!下次幫這個瞎子帶路時,要不要幹脆直接把他帶到懸崖邊去?
我必須整地記住我們處理過的地方。也必須畫成地圖,告知城裏的jǐng備隊員,而且泰班每都要到那些地方去走一遭,來更新魔法。他跟我:「這是因為自然力會拒絕魔力不正常地集中在某一個地方。」這一類莫名其妙聽不懂的話。
結果魔法陷阱真的成功釣到了東西。有一早上,我們跑去看設置了魔法陷阱的地方,結果聽到了嚇得我毛發直豎的尖叫聲。
泰班跟我都嚇得膽戰心驚,懷疑那會不會是食人魔或者石像怪,從那聲音推測,也有可能是女妖jīng……我們兩個互相交換意見,心翼翼地走過去一看,看到喬薇尼拚命想逃走的樣子。但是她再怎麼跑,也離不開半徑十肘的一個圓圈,隻是在裏頭繞圈子。
喬薇尼一被救出,她就用一副氣得要死的表情,瞪著捧腹大笑的我們兩個。我按著額頭:
「喬薇尼,你到底跑到這裏來幹嘛?」
「我隻是想來看看你們兩個到底在做什麼……」
泰班喃喃著:「好奇心雖然是通向發現的捷徑,也是葬送身子的捷徑。」之類的怪話,讓喬薇尼加入了我們的巡邏隊伍。
到了下午,我們走進了散特雷拉之歌。泰班講了許多個冒險故事,連一次都沒有重複,在村中孩跟酒徒之間已經開始大受歡迎。所以一到了下午,孩們會圍在他身邊,傍晚則是灑徒圍了上來。因為我的助理業務已經做,所以下午我就會做一些諸如到村裏分送蠟燭這類的rì常事務,或是跑去練劍。雖然「練劍」講起來好聽,但其實跟我爸爸「練槍」也沒什麼大差別。
有一,我們結束了巡邏,正準備回村裏進行下午的任務。
雷聲?啊。我嚇了一大跳,朝著傳來尖叫聲的地方望去。那是村子東邊荒山的方向。我馬上想起在那裏設置過魔法陷阱。如果經過附近,那裏就會噴出火來。
泰班神sè凝重地:
「喬薇尼在這裏嗎?」
「……是的。」喬薇尼生氣地回答。
「那就不是喬薇尼了。到底是什麼東西中了我的魔法呢?」
「真的很像鬼怪。它們怎麼會想從那裏進來?」
「我不是過了。我是設想怪物進村的路線之後,才在那裏設陷阱的。我們過去看看吧。喬薇尼?我們兩個人先去看狀況,你趕快到城裏去叫他們派jǐng備隊過來支援我們。但是它們有可能兵分兩路,所以叫自衛隊不要過來,而是好好守住村莊。」
「你講的太長了啦!」
「叫jǐng備隊去荒山,叫自衛隊別動,待在村子裏。」
「知道了!」
喬薇尼馬上跑了出去,速度快得連裙子都飛起來了。我想往傳來尖叫聲的方向跑去,但是泰班阻止了我。
「你到底在想什麼?想締造瞎子巫師跟菜鳥戰士壯烈成仁的英勇傳嗎?心地慢慢前進吧。最好讓jǐng備隊員跟在後麵。」
「但是如果讓它們進了村子……」
「這很困難吧?」
我正想反問他什麼意思,但就在這時,遠處的荒山冒起了火光。不,是閃光。反正有一種強烈到讓人眼睛都凸出來的光在不斷閃爍著。我閉上了眼睛,但是泰班本來就看不到,泰班很滿意地: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家夥,但它們大概很想回頭逃跑吧?它們不知道,我的專長就是魔法的連結。」
「這是什麼意思……啊!」
啊!望著空的我無法再繼續講下去了。雲全部都湧到荒山的方向了。這樣難道不會打雷嗎?轟隆!嗯,果然打雷了。
「那裏大概會被燒成一片焦黑吧。如果不是特別厲害的怪物,大概已經昏過去了。」
但是這次泰班搞錯了。我們還是聽見了粗啞的咆哮聲。
「好像真的是特別厲害的怪物。快過去吧,克拉拉!」
「是的!請抓住這個!」
我伸出了單手巨劍,泰班一抓住,我就開始帶著泰班跑。是跑沒錯,但以泰班一個瞎子,能跑多快呢?所以我們簡直就是在慢跑。
我們一出了村子,就感覺咆哮聲更近了。似乎這段期間,那些家夥也在往我們這個方向跑。它們大概打算奇襲這個村子,但是因為中了泰班的陷阱,計劃失敗,所以開始用全速往這裏跑,我已經可以遠遠看見那些家夥的樣子。怎麼了,我的腿居然動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