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爺,侯爺讓你立刻去見他。”依然是一座四層高的樓閣的四樓,依舊是坐在臨窗的位置上,手握一卷薄本,已經換了一身素sè衣衫的光頭三爺抬了抬頭,看向門外立著的那個麵無表情之人,微微皺眉。
同樣的素sè衣衫,青sè麻布鞋,同樣的身高、五官、麵容,唯一不相同的,是一個無發,一個則一絲不苟地將三千黑絲束於腦後。
光頭三爺看著來者,來者也在靜靜地看著三爺,隻是他除了一開始的話,並沒有再多兩個字的意思,就這麼靜靜地立在門外,一動不動。
似乎在照鏡子一般,終於回過神來的三爺沉默地放下了書,而看到三爺起身,來者已經轉過身,率前帶起了路來。隻不過他的表情實在太過呆板,以至於根本不像是在帶路,而是完成了某件事後,回到原來的地方一樣。
就這樣,一個在前,一個在後,也沒有再多的交流,走了整整一刻,兩人才走出了這處住宅,然後又是一刻左右的時間,才又進了另一處宅院,當好不容易抵達目的地時,就又過去了一刻的時間。
與光頭三爺極像的那個人就靜立在一旁,沒有入屋,而三爺也沒有多看他一眼,徑直朝屋裏走去,一個男子,正坐在側室內的一張紫sè實木桌旁,同桌的,還有一個風韻豔絕的女子,一身銀素勾勒的曲線,即便是光坐著,也是一道絕美的景sè,而她此刻,正拿捏著一顆脫好皮的果兒,緩緩放入口中,青蔥玉指點在素雅嫻靜的唇邊,即便是剛入屋的三爺,都不經心中一跳,更何況早已看得癡了的同桌之人,根本沒注意到屋內已經多了一人。
“大哥。”目中垂涎之sè再次一閃,光頭三爺這才低聲喚道。
“恩?哦,四弟,你可算是回來了,我聽引鳳樓失了火,到底怎麼回事?”聲音很輕,應該是怕驚到了身邊的美人,一身得體的青衣綢緞,腰懸一塊刻成獸狀的琥珀sè之物,不大,僅有兩個拇指大,但三爺卻知道,這塊東西,可比同等大的玉器,金物貴重不知多少倍,是當初這奉州一霸的傳家之寶,這霸,當然不是單純的貶義,而是其家族手段通,在奉州一帶經營了數百年,已經坐實了奉州土皇帝的位置了。
隻可惜再大的世家,遭逢亂世,也是無可幸免地首當其衝,這不,別那腰懸的傳家之寶,就連那遺孤,都要乖乖地坐於一旁,任人把玩。
“一時大意,被人抓到了一些蛛絲馬跡,未免夜長夢多,就幹脆回來了。”光頭三爺目不斜視,雖然在座的一個是他大哥,一個是名義上的嫂子,但他卻似乎並不想要坐下。
“哦?真是太可惜了,那引鳳樓據可是花了你不少心思的。”身穿青衣綢緞的男子習慣ìng地摸了摸腰懸之物,入手微涼,眼角餘光一閃,微張開嘴,正好將一顆脫好皮的果兒吃下,同時,舌尖也不老實地在那青蔥玉指上一舔,將指尖殘留的餘味一掃而光,這才心滿意足般地將口中果兒囫圇吞下。
對於這個動作,三爺自動無視之,徹底淪為玩物的女子麵不改sè,但那一瞬間從指尖傳遍全身的輕顫仿佛依然在宣示著什麼更深層的東西,看得三爺內心一動,但麵上依然沒有任何變化。
“現在失了一座的引鳳樓,將來卻能為我們換來巨大的成功,我卻是覺得值得。”光頭三爺突然露出了一個運籌帷幄,胸有成竹的神sè,看起來,到不像似故意裝出來的。
“哦?這麼,這一戰,已經有必勝的把握了?”身穿青衣的男子麵容飽滿,蓄有短須,此刻見到光頭三爺如此神sè,頓時也是眼前一亮。
“必勝倒不敢,但要將對方擊退,卻不是什麼難事,到時,我們隻要乘勝追擊,將與瓊州之間的舀州打通……”
“哦?瓊州不就是?”沒等光頭三爺完,青衣男子眼前再次一亮。
“那人就在瓊州,這點我已經得到證實了。”光頭三爺點了點頭,直接道。
“但瓊州此前的境地,卻也難堪啊。”青衣男子略微沉寂了一下,卻是歎息道。
“以他對於那幫飯桶軍的認識,即便不敵,也不會輸得太快,有他在,至少能拖延至我們打通舀州。”光頭三爺肯定道。
“哦?但我們這邊,恐怕也不好對付啊。”青衣男子再次沉默,思索了好一會,才接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