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憲法裏有一條:公民有遷居的zì yóu。
無論是外出打工,還是走親探友,甚至是甘願墮落外出偷摸拐騙,而人口的流動應該都是有目的的,似乎稱他們為“盲流”就有些不妥了。如果有人違章違規的流動,應該算是非法流動人員吧。
是不是用“非流”的字眼比稱他們為“盲流”更準確恰當呢。
也許,主流媒體稱他們為“盲流”,隻是他們沒有按照zhèng fǔ的計劃流動而已。如果都按zhèng fǔ的計劃流動,那麼,憲法裏的“公民有遷居的zì yóu”就隻是一紙空文了。
一般的非流人員,隻要見到穿製服的人,都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感。更別今晚的突擊清查“盲流”行動了。
當那聲:“站住,都別跑。”從不同的方向傳來時,龔健並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他也許認為,這隻是例行公事,為了維護社會治安,查查身份證而已。
當他也被當成“盲流”,被強行帶往分局後,他這才知道,這是針對重點地區的外來“盲流”人員聚集地,特意展開的一次突擊清查行動。
在這種地毯式的清查中,龔健今晚露宿街頭,看來無論他睡在哪裏,也難逃此劫了。
三藏法師上西取經,還有九九八十一難呢,龔健在大院裏排隊候審時,擰著個眉頭暗自想:難道每個成功者都必須要經曆,“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嗎?我今生還有多少磨難要經曆啊!
“你,喊你呢?”
龔健被走到他麵前的一位治安積極分子,使勁地推了一把。他回過神來,打了個楞,就也象前麵的“盲流”接受審查一樣,走到一張大長桌前。
長桌對麵一名女jǐng麵無表情,機械地對他喊:“身份證?”
他窮其背包,把所有的證件一並遞了上去。
旁邊又一名男協jǐng,嚴厲地喊道:“把包裏的東西都倒出來。”
龔健翻了翻眼皮,斜眸看了那協jǐng一眼,嘟著嘴想:人在屋簷下低頭就低頭吧。
無奈中,他也隻好乖乖地照做。不過此時,他心中萬分地委屈,感到做人的尊嚴此時此刻簡直蕩然無存了。自尊心受到了嚴重地踐踏、侮辱和歧視。
“叫什麼名字?”
那位拿著身份證、畢業證的女jǐng官,一邊仔細察看,一邊明知故問地開口問龔健。
“上麵不是都有嗎?”龔健不服氣地回了一句。
“嘿,子,你想挨揍啊?”
站在他旁邊的另一名年青協jǐng對他吼道:“問你什麼,你就老老實實回答什麼。”
龔健又側目看了他一眼,一下就想到了電影裏,狐假虎威的狗腿子形象。於是他有氣無力地回答:
“姓龔名健,龔字是:龍的傳人的龍,加一個**的共。也就是**領導的龍的傳人。健字是:健康發展社會主義新秩序的健。加起來就是,龍的傳人在**的領導下,共建社會主義新秩序……”
他還沒完呢,隻聽:“嘿,你子皮癢不是,吊什麼吊?”
又是那年青協jǐng對他大聲嗬斥。眼看協jǐng舉起的巴掌就要打在龔健的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