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還將自己的腿伸出來晃了兩下。
瞧見他這樣子,宋綰嗤地一聲笑出來,沒好氣地踢了他一腳,罵道:“就你嬌貴,累了不會自己歇著去。”
“哪兒能啊,這殿下還在忙著呢,做奴才的我歇著像什麼話。”
“忙著?”宋綰挑眉,“他能忙什麼,忙著照料她那心上人?”
連慶恒搖搖頭,頗有些高深莫測的意味,“非也,非也。”
宋綰瞧著又踢了他一腳,這下用了些力氣,嚇得他趕緊跳起來,“我的好姐姐,你這武功高強的,可別給我一腳踢出個好歹,我也就指望這雙腿能替殿下跑跑路,混口飯吃了。”
“得了別貧嘴了,說說你家主子忙什麼呢。”宋綰邊問,便是提了上好的青瓷茶具來,準備煮茶。
一見她這動作,連慶恒便知今日是要有口福了,忙不迭地應聲,“我這便與姐姐說說。”
“此番王爺設計,本是要引出丞相,可臨了也不知為何,王爺將那公主殿下的姐姐帶上了,這不一場大火燒了宅院,那位沈姑娘如今下落不明,也不知是自己逃了還是。
那“還是”之後,連慶恒沒敢說,不過他心裏清楚,這般情形應當是凶多吉少了。
宋綰將那精致的小爐點上,也沒曾抬頭,便理所應當地問道:“王爺竟沒有嫌那姑娘累贅?”
倒不是宋綰對蘇謹有所偏見,但凡認識他的人皆是知曉,這位八王爺慣是喜歡獨斷獨行,若讓他帶上旁人,這才是真的為難。
“可不是,”連慶恒顯然也是這麼想的,隻見他湊近了一些,與宋綰道:“你說王爺會不會是瞧上了那位沈姑娘?”
一句話響在耳邊,驚得宋綰險些將手中的茶餅捏碎,她抬眸瞪了連慶恒一眼,斥道:“休得胡說。”
連慶恒倒是不怎麼在意,他摸了摸鼻子,又嘟囔了一句:“我倒是覺得我說的挺有道理。”
然宋綰仍是當他胡說八道。
“這麼說來,三殿下若真是喜歡那位公主,以後可算是有的磨了。”
“可不是。”連慶恒也感歎了一聲,想到今天沈暮卿的反應,隻覺自家殿下以後當真是有的磨。
“王爺那兒如何我還沒去打探,也就不在這兒叨擾姐姐了。”連慶恒說著起身,拿起自己那件衣裳,又道:“勞煩姐姐將衣裳給殿下送去,便說我去打探旁的事情,晚間便歸。”
宋綰知他有事,口中應下,“過會兒我便親自給他送去,你忙你的。”
“那就謝謝姐姐了。”
蘇渙離開屋子約莫小半個時辰,沈暮卿便悠悠轉醒,用手撐著床沿起身,隻覺得虎口處一陣刺痛,抬手便見上麵裹著柔軟的布條,隱隱可以聞見藥味。
“主子醒了?”梨書一直候在簾外,聽見裏邊兒有動靜連忙進來。
瞧見是梨書,沈暮卿才稍稍定心,接過她遞來的杯子喝了口水,這才問道:“這裏是何處?”
“是尋安城中的一處酒樓,三殿下已然打點好了,主子安心歇著就是。”
聽她提起蘇渙,沈暮卿又想起今日所見,以及最後自己對他與蘇謹說過的話,雖說並不覺得自己所言有錯,可經此一次,大概是真的得罪了那兩人。
經由連慶恒的提點,梨書出宮時帶的正是蘇渙送來的那件紅衣,如今襯的她麵色有些蒼白,加之她此時垂眸不語的模樣,偏生了幾許柔弱,令梨書有些後悔信了連慶恒的話,帶的是這一件。
“主子可是在生三殿下的氣?”
梨書並不知今日發生了什麼事情,隻是隨意猜測,卻不料沈暮卿披上外紗,神情有些落寞。
“此番,當是他生了我的氣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