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警察沒來由的心頭一慌,手刷地一下鬆開了,仿佛是有了自己的意識那般,察覺到了危險。
收手後,他可能又覺得這樣就被嚇到很沒有麵子,下意識地挺了挺胸膛,惡聲惡氣道:“我問你,你是不是進去亂翻東西了?”
他的目光躲閃,就是不敢看閻烈。
他這樣子看起來,一點震懾力都沒有。
夜綰綰冷哼一聲,白了他一眼,不耐煩的說:“沒進去。這是之前吃東西沾上的。”
小警察一噎,手電筒的光直直的照在她的手上,雙眼一直盯著看,好像要把她的手此看穿一般。
夜綰綰卻是不動如山,手抖沒有抖一下,任由對方隨便看。
小警察怎麼看,都覺得那是血跡。
“你不介意,讓我聞一下?”
夜綰綰“嗬”的冷笑一聲:“你要再敢碰我,我就告你性。騷。擾。”
小警察一噎,差點蹦起來爆粗口了。
這特麼都是什麼事啊?
“好好好,你厲害。你現在不說,若是一會采集證據的時候,有你的指紋出現,你可就是嫌疑人了。”
夜綰綰偏開頭,用行動表示“我懶得理你”。
另一個警察則一直盯著閻烈看,他總覺得眼前的男人看著有點眼熟。
在自己的同時快要被氣的背過氣的時候,他一把將人拉住了,小聲勸解道:“一會刑偵科的人就過來了。有什麼,讓他們處理吧,我們說不上話的。”
他聽後,也隻得氣呼呼的點頭應下。
眼下的情況,他們倆都不能拿眼前人怎麼辦,就連基本的問詢,他們都不知道該問些什麼。
“我們還是打電話讓人把這一段的電力給恢複吧。”
他們進來的時候就發現,這條巷子裏的路燈像是被人可以破壞了,從前麵那一段開始,突然全部斷了,熄滅了。
閻烈見他們將注意力轉開後,低頭湊到夜綰綰的耳邊,輕聲耳語:“你手上的血跡,真的沒有問題嗎?”
夜綰綰點頭。
“裏麵的怨氣太重,我的身體也受到了一定的影響了。我現在等於是半靈體,不論我碰什麼,都不會留下痕跡。若不是你在我身邊,那兩個人,可能都看不到我的存在。”
還有就是,若這邊有攝像頭的話,影像中,她的身影,可能都不會清楚。
“怨氣過重?半靈體?”
閻烈冷沉的聲音帶上點點愕然。
“嗯,其實就是,我的身體周圍,被怨氣包了一層。若是有能力比較強的厲鬼在的話,我可能會堅持不住,被附體。”
不過,眼下她身邊有閻烈,自然就不會出現這個問題。
“那怨氣過重,是什麼意思?”
夜綰綰抿唇,麵色變得稍稍有些不自然。
閻烈見狀,腦中精光一閃,“被滅門了?”
凜凜的聲音,好似裹了一層寒霜,令人不禁打了一個寒噤。
夜綰綰緊咬雙唇,長長歎了一口氣,有些頹然的點了點頭。
“裏麵,一樣活物都沒有了。”
那些花花草草,都已經死了。
閻烈心口一窒,呼吸幾乎凝住,垂在腿邊的雙手驀地攥緊,青筋暴起。
夜綰綰偏開頭,目光躲避。眼下的情況,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負責這一塊的警察來時,路燈正好修好。
他們交接情況的時候,閻烈與夜綰綰好似木偶一般,立在一旁一動不動。
而當問詢他們的警察走到麵前時,小小的驚了一下。
“您是閻烈吧?”
閻烈抬眸,點了點頭。
而同時,夜綰綰側了側身子,躲在了他的身後。
“真的是您!?你什麼時候來京城的?”
閻烈眸光凝著盯著他看了一會,還是沒有從記憶中找出眼前人是誰。
“不好意思,您是……”
“哦,對不起,我太激動了。忘記自我介紹了。我是京城東城區警局刑偵二隊的隊長董浩博。您上次來辦案的時候,我還是一個小警察,那會同您一起辦案的是我師父張三水。”
閻烈聽到“張三水”的名字,腦中立刻浮現出一個相對比較模糊的身影。隻是那會一直跟在張三水身後的,是個白白淨淨的男孩。
與眼前這胡子拉碴的糙漢,實在對不上眼。
也許是他眼中的懷疑太過明顯,董浩博也看出了端倪。
“那個,這幾年我師父為了讓我可以盡快獨當一麵,辦案的時候,完全不把我當人看。加之,我去年參加了一個特警訓練,回來以後就成這個樣子了。最近局裏也是多事之秋,我一時也沒有太多的精力去打理自己。”
閻烈頓了頓,不自覺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