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綰!?”
閻烈一驚,猛地起身衝到夜綰綰身邊,一把將人抱住,沉著臉色喚她的名字。
白水亦被嚇到,快步走到兩人身邊,“她怎麼了?”聲音微顫,泛著點點慌張。
閻烈伸手探了探她的呼吸,很平穩,又抬手摸了一下她脖頸邊的動脈,波動也很穩定。
他不禁蹙了蹙了眉,輕輕搖頭:“應該沒事,隻是突然暈了過去。”
白水凝眸:“怎麼會暈過去?”
閻烈搖頭。他也不是很清楚。
“回來的時候,她一直在說累,剛才也睡著了。”
白水微微挑眉,略帶遲疑的說:“她不會是,又睡著了吧?”
他一說完,自己也愣住了。
這也太荒謬了,前一秒還在聊天,後一秒就睡著了?
“送醫院吧。”
宋又秋看了看他們倆,又看了看昏睡的人兒,輕聲給了他們一個建議。
閻烈低眸深深看了懷中人一眼,稍作思量,輕輕點頭:“嗯,你們吃飯吧,我帶她去醫院。”
“一起去吧!”
閻烈起身將人抱起,搖頭:“你們好好休息,我帶著去就行了。”
白水想了想點頭同意了。不過心裏還是有點擔心。
“你照顧好她。”
閻烈“嗯”了一聲,轉身離開。
他們沒有發現,昏睡中的人兒,眼瞼在不停顫動。
……
夜綰綰睜眼時,隻覺得頭疼欲裂。劇痛之下,她不由抬手捂住自己的頭。
“我這是怎麼了?”
她疑惑的嘀咕了一聲,坐起身子。目光掃了一下,驀地發現屋內好像就隻有自己一個人了。
“閻烈、閻烈……白水哥哥……咦,人都去哪了。”
她在屋裏轉了一圈,空無一人。
她的心不由沉了沉,眸色暗沉,雙手不自覺攥成一團。
太安靜了。
周圍的一切都太安靜了。
除了自己淺淺的呼吸聲外,甚至連風聲都沒有。
她凝下思緒,又在屋裏轉了一圈,卻是什麼都沒有發現。疑惑漸漸浮生心頭,全身每一根神經緊繃。
“綰綰。”
低沉而略顯蒼老的聲音,在空曠的屋子裏突然響,泛起陣陣回聲。
夜綰綰心尖一跳,身子控製不住的抖了起來。
她怔在原地,久久不能動彈。
“怎麼?幾年不見,膽子變小了?”
夜綰綰不自覺哼了易勝,大大的眼中瞬地泛起點點水汽。
她刷地轉身,朝說話人撲了過去,一把抱住:“師父!”
淩虛混沌的眸子暗芒一閃,嘴角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丫頭,你不小了,師父抱不住了。”
夜綰綰腦袋在他心口轉了轉,這才稍稍起身,手卻沒有鬆開。
“師父,你入夢了?”
淩虛微笑著點頭:“我死前,留了一縷神識在你的身上,在你破壁前,會被觸發。”
夜綰綰疑惑的眨眨眼:“破壁?”
淩虛笑笑意盈盈的點頭。
“師父,我隻感覺自己最近的靈力,如枯井一般,根本不可能破壁。”
“丫頭,何為悟道?”
“道非名,名非道。見道方修道,不見複何修,無形無象,踐行於世,即為悟道。不過,我從入門以來,就一直覺得這是看不見摸不著的。”
“有即為無,無即為有,道行於行,即可悟。丫頭,你現在這樣,不過差一個契機罷了。”
夜綰綰沉吟思量良久,抬眸看了一眼自己的師父,默默點了點頭,隻是眼眸之中疑惑的霧氣依舊沒有散開。
“師父,你留了神識,是有什麼話要同我說嗎?”
淩虛嘴角的笑意深了深,輕輕點頭:“丫頭,依舊還是那麼聰明。”
夜綰綰輕笑:“師父,你別打趣我了。若是沒事,你不會用最後的靈力,留神識給我了。”
“丫頭,閉眼坐下吧。”
夜綰綰心頭一怔,明白自己師父這是要將最後的傳承給她。
她回神點頭,席地而坐。
她閉眼的同時,淩虛將手扣於她的太陽穴之上。
下一瞬,她隻覺一股暖流額間下墜,直衝丹田,腦中思緒一凝,隱隱有一種快要爆炸的感覺。
“啊!”
……
“綰綰,綰綰,你沒事吧!?”
閻烈被夜綰綰忽然而起的低吼聲驚到,一抬頭,就見她滿臉驚愕的坐起了身子,心也跟著一緊。
夜綰綰大口喘著粗氣,腦子一片空白,什麼聲音聽不到。
“綰綰,你聽得到我說話嗎?”
閻烈抬手扣住她的肩膀,稍稍用了一點力。
肩頭的疼痛感,一瞬拉回了夜綰綰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