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

楚笙心口莫名一虛,身體顫抖的向後退了一步,唇瓣抖抖,不敢說話。

閻白冷沉深邃的雙眸,宛若古井一般,深不見底,令人心虛。

閻白輕笑。

“你自己做的事,現在來問我了?”

楚笙麵色又是一僵。

“她……”

有些艱難的吐了一個字後,後麵的話,哽在喉嚨口,怎麼都說不出來。

閻白也懶得理會,輕輕拍了拍手心,抬腳,徑直越過他朝屋內走去。

“等等!”

楚笙驀的揚聲將人叫住。

閻白卻依舊沒有理會,腳步平穩的走到家門口,抬手叩了叩門。

三長兩短的敲門聲,“叩叩”的像是砸在了楚笙的心上。

他本就慌亂的心,“怦怦”的劇烈跳動,仿佛要從胸腔中跳出來那般。

他腦子一亂,想不起其他,轉身著急衝了過來,一把抓住閻白的手腕,將人拉過。

“我說,你想知道什麼,我都說!”

閻白卻是一個反手,在他沒有反應過來時,動作迅速的從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

“你不覺得,現在晚了嗎?”

楚笙瞳孔瞪了瞪。

“不不不,我說我說,你聽我說。”

慌亂的人沒有注意到他眼底散開的一縷情緒。

閻白心道。

終於是他的口給逼開了。

他在去接楚念瑾的路上,將自己手頭的線索整合了一下。

他發現,自己手中的拚圖缺了一塊。

而所缺的關鍵,在楚笙手上。

所有與神秘人有關的人,都開口。隻有他,就如同自己捉迷藏一般,話說一半藏一半。

或許,連說的都是假的。

水月的出現,讓他第一時間想到了楚笙的恐懼。

他在思考楚念瑾的情況後,又順便利用此,逼迫楚笙開口。

看來,水月,果然是他的死穴。

閻白眸色平靜的看著楚笙。

楚笙的心一點一點下墜,沒了底,愈發慌亂。他的雙手無措的到處亂晃,幾次伸手想要去抓閻白的手,都被對方躲開了。

“不行了嗎?晚了嗎?真的不行了嗎?”

閻白沒有回答。

他轉身,走到花園中的橫椅上坐下。

突然的動作,讓楚笙又是一愣,幾乎沒有思考,便轉身忙不迭的跑了過去。

“你……”

閻白偏頭點了一下自己身側,示意他坐下。

楚笙懵了一下,有點弄不明白他的意圖,臉上的表情扭了一下,半闔眼簾猶豫了一下,帶著幾分忐忑坐下。

“說吧。”

輕輕落下的兩個字,沒頭沒腦。

楚笙卻是心口一緊,呼吸促了一下。

他腰背僵直了一會,又頹然的彎了下來,抬手捂住了臉,低聲開口。

“之前的事情,我都說了。我確實是因為藥方,與他們合作,在你身上動了手腳。就如之前說的, 我確實是因為他們說,會將水月交給我,我才同意交易的。”

但是之後。

楚笙也沒有想到,自己會被對方擺一道。

就如他與閻白所說的,水月若滅了一個,至少要百年的時間,才會重生。

而之前的水月,是因將所有的東西,都灌入了楚笙的身體裏,才得以保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