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軒也是一臉的驚訝:“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宮蕾頓了頓,毫不避諱地說道,“和男朋友來聽演唱會,不過他臨時有事離開了。”
秦軒卻一點也不驚訝,他笑了笑道:“真巧,我也是和朋友來的,他也是臨時有事離開了。”說著,他還伸手指了指身旁的空位。
宮蕾看了一眼秦軒手指的方向,暗自腹誹,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越是想避開的人,越能遇到。她索性裝不認識,起身挪到了左手邊的空位上,和秦軒拉開了距離。
怎料秦軒竟厚臉皮地跟了過來,又坐到了她旁邊的位置上。
“喂!秦軒你……”宮蕾剛要發作,秦軒忙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噓,小聲點,演出開始了。”
宮蕾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扭頭朝台上一看,頓時露出了星星眼,天哪,她最喜歡的“梁”姓明星竟然第一個就出場了,這可是宮蕾學生時代就開始崇拜的偶像,她的每一首歌宮蕾都會唱,當下也沒有閑工夫再去提防身旁這隻大尾巴狼,跟著台上那熟悉的曲調愉快地哼唱起來。
這時,身旁響起一個低沉渾厚的男中音,宮蕾愣了愣,扭頭見秦軒也在一字不差地跟唱,而且還該死的好聽,不由地出現片刻的失神,腦海中又浮現了一年前的場景——
他對她唱“好想好想和你在一起”……
他說他很早以前就有個外號叫‘行走的點唱機’……
他說,他就是想在她麵前顯得博學多才……
宮蕾不禁失笑,回過神來,發現秦軒也在盯著自己,眼裏散發著一道灼熱的光。宮蕾一陣心驚,因為她太清楚這種目光的含義,想要當做什麼也沒有看到,慌慌張張地轉過臉去,手卻在這時被一把握住。
宮蕾的心髒緊跳了一拍,轉頭慍怒地看著緊抓著自己的手不放的秦軒:“你幹什麼?放開我!”
秦軒卻隻是笑,指了指周圍,宮蕾疑惑地看了一眼四周,見大家都是手牽手在隨著音樂的節拍擺動,知道自己誤會了秦軒,頓時又心虛又氣惱,可盡管這樣,她還是不想和秦軒有任何肢體接觸,用力想要甩掉秦軒的手,無奈,他的手掌仿佛一個大鉗子,套上了就根本沒法掙開。宮蕾心裏懊惱極了,除了怒不可遏地瞪著秦軒,似乎什麼也做不了,而秦軒卻隻是朝她眨了眨眼睛,拉著她的手左右擺動起來。
好吧,宮蕾妥協了,反正隻是演唱會上和身旁一個陌生的觀眾互動而已,沒什麼大不了,她這樣自我安慰著,卻發現身旁這位“陌生的觀眾”的互動似乎太頻繁也太得寸進尺了一點。
第一首歌拉手,第二首歌搭肩,第三首歌摟腰,第四首歌擁抱,第五首歌宮蕾一巴掌就呼了上去!
“秦軒。你夠了,再這樣我告你性騷擾了。”宮蕾吼。
秦軒卻聳聳肩一臉的無辜:“大家都這樣啊,這不都是被現場的氣氛感染的麼。”
宮蕾咬牙切齒地瞪著他,她惹不起但躲得起行了吧!憤然地拿起包,她轉身便朝體育館的出口走去。
體育館外,秦軒追上了宮蕾,一把拉住她的胳膊。
“你到底想幹什麼?”宮蕾轉身用包揮掉了他的手掌,那震怒而受傷的表情讓秦軒心驚。
秦軒心疼地看著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想撫摸她的麵頰,宮蕾卻像是看到了鬼一樣,迅速地後退了一步。
秦軒的手僵在了半空,臉上烙印著一道深刻的悲傷:“我隻是想看你過得好不好。”他道,聲音是虛弱的。
“我現在過得很好,不需要你操心。別忘了,你說過再也不會打擾我的生活,請你遵守諾言!”宮蕾衝秦軒吼完,轉身就走。
“你真的要嫁給程閔嗎?”秦軒在她身後叫,聲音有些發顫。
宮蕾猛地停住腳步,她顫巍巍地轉過身來,難以置信地盯著秦軒:“你怎麼會知道?你派人調查我?”
秦軒苦笑著搖了搖頭:“這件事情不需要調查,因為程閔是我的下屬,我們同樣在楓市市委任職,我是市委書記,他是市委副秘書長。”
宮蕾驚愕地用手捂住嘴,好半晌說不出話來,她怎麼也沒有辦法相信,程閔和秦軒兩人竟然認識。
秦軒上前一步,直視著宮蕾的臉,神情哀傷地問:“前幾天,程閔告訴我,你們正在以結婚為前提交往,是這樣嗎?”
宮蕾的身子開始不受控製的顫抖,不知是因為震驚、悲傷還是害怕。
“是的。”她說,“我們正在以結婚為前提交往,並且今年內就會完婚,嚴格說起來,我現在是你下屬的未婚妻,所以請你自重,不要失了身份。”
秦軒忽然笑了起來,那笑既殘酷又淒楚:“你眼光不錯,程閔待人真誠,有上進心,能力出眾,而且還很孝順,嫁給他你會很幸福。”
宮蕾怔然地看著秦軒,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說,但還是客套地道了聲:“謝謝。”隨後又麵無表情地跟了句,“雖然很不想見到你,但身為程閔的上司,還是希望屆時你能出席我們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