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宮蕾再一次嚴厲地打斷了他:“就是看在夫妻一場的份上,我今天才會來。但這樣的見麵是最後一次,咱們早已沒有任何瓜葛,希望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
“宮蕾,你這個臭婊子。別給臉不要臉!”方勝脫口而出地罵道。
宮蕾揚眉,冷笑道:“你的道歉,的確很有誠意。”
方勝知道自己失態,但也不打算挽回,索性破罐子破摔道:“你等著,老子如果出去了,一定弄死你!”
宮蕾無畏地微笑:“好,我隨時恭候你的大駕光臨。”說完,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身後響起方勝一聲高過一聲的謾罵,她自動屏蔽,快步離開了這個讓她渾身都不舒服的地方。
走出看守所,宮蕾感覺自己依然在抖個不停,她不是不怕,相反她害怕得要命,好幾次都想逃,可她知道,逃得了一時卻逃不過一世,她總要麵對過去的傷口,如果她不跨過這個坎,一輩子都會陷在過去的噩夢中拔不出來,所以她第一次挺起腰杆麵對方勝,事實證明她的決定是對的,雖然身體還在因為害怕而不斷顫抖,但那鬱結在心底的陰霾卻因著這勇敢的抉擇徹底去除了,無比暢快。
方文迪的車就停在看守所外,一看到宮蕾出來,他連忙下車迎了上來,露出一張燦爛的笑臉,溫和地問道:“你和勝兒談得怎麼樣了?”
宮蕾看著方文迪,對於自己這個前公公,她心中也存著怨恨,好幾次方勝將她打到重傷住院,都是方文迪通過各方關係平息了輿論,沒有讓失態進一步誇大,而後異味地縱容兒子施暴,以往,哪怕又一次他出手阻止了,或許她的婚姻生活都不會過得那般淒慘,頓了頓她笑笑道:“我和方勝之間的對話模式您很清楚,總是說不了幾句就吵架,而後便是我單方麵的挨打。不過今天還好,我走得快,沒有淪為他暴行的工具。”
方文迪愣了愣:“什麼意思?你們沒頭談妥?”
宮蕾眯起眼睛打量他,她忽然很好奇,方文迪找她來這裏的真實目的究竟是什麼:“是的,我們沒談妥。”說到這,她頓了頓補充了一句,“如果有什麼事情,您不妨直說。”
方文迪抱歉地笑笑:“你也知道,勝兒這孩子被我慣壞了,他就是控製不了自己的脾氣,你別介意。好歹你們也夫妻一場,我想你也不想看他淪落到這步田地,所以,如果方便的話,你能不能和秦軒書記說說,放他一馬,我保證他出去後一定會改過自新重新做人。”
宮蕾愕然地瞪大了眼睛,為什麼會突然提到秦軒,方勝的事情和秦軒有關嗎?莫非方勝入獄的真正幕後操控者是秦軒?!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宮蕾……”見宮蕾愣住了,半晌沒說話,方文迪試探地問道,“你看,哪天方便,我們把秦書記約出來,一起吃頓飯。”
“不方便。”宮蕾想也沒想就答道,“我隻是個小市民,哪有能耐約到那麼大的領導。”
方文迪以為宮蕾隻是不肯鬆口,進一步道:“宮蕾,算我求你了,你也不想看到爸這麼大年紀了還想失去唯一的兒子吧。”
又是扮可憐,宮蕾承認自己的確很吃這一套,但該堅持的原則她必須堅持:“方廳長……”這一次她沒有喚她“爸”,而是稱呼了他的職務,因為她很清楚,接下來的話一旦說出口,她和方家將徹底劃清界限,“雖然不我知道您都調查了什麼,但我秦軒書記絕對沒有熟到可以左右他思想的地步,所以您找我真的是找錯了人,而且方勝的事情我看著鬧得挺大,我想這也不是區區一個市紀委書記能解決的事情,他也沒有這個能耐,請原諒,我幫不上您的忙。”
“你果真不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