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妍猛地推開房門,但見張其正半躺在地上,雙目微閉,大口喘著粗氣。曾林蹲在一旁單手扶著他,另一隻手護住他的心脈,似在施展什麼急救之術。
周妍看罷,明顯鬆了一口氣,神sè也是緩和下來。張一鳴卻是不明所以,愣愣地站在一旁,不敢作聲。
過了片刻,似乎是曾林的救術起了作用,張其正慢慢睜開雙眼,呼吸也是變得均勻起來,在曾林的攙扶下緩緩站起身。待坐穩後,向眾人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曾林看向周妍母子,一臉歉意,剛要開口些什麼,張其正卻搶先道:“妍兒不要誤會,是我一時好奇,非要見識下仙家道法,不心才弄成這樣,賢弟不是有意的。”
曾林也急向周妍施了一禮,道:“是我不好,誤傷了兄長,還請嫂嫂恕罪!”
“不會,我也是一時莽撞,怕你們兄弟兩人因我起了爭執,還望……”周妍本想些寬心的話,隻是到一半,卻不知道現如今怎麼稱呼這位曾經的情侶,便愣了一下,竟一時不下去了。
反倒曾林反應極快,笑了笑道:“嫂嫂不必多慮,像兄長一般稱弟便可!”
張其正也是笑了笑,對周妍道:“曾賢弟心胸寬廣,我們也本無心結,情誼依舊,你也不必拘束就是了!”
周妍聽罷不禁莞爾,道:“你們兄弟和睦,比什麼都好,我自然不會有什麼擔憂了。”
三人寥寥數語,竟似是時間倒流,又將他們拉回到了二十多年前了。
張一鳴聽地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大惑不已,自言自語道:“怪了怪了!我今是不是進錯家門了?”
三人聽罷,都是大笑起來。周妍也是溫柔地摸了摸兒子的頭。張一鳴搔了搔後腦勺,想必腦袋已經是亂成一團漿糊了。過了片刻,張一鳴似乎想起了什麼,道:“娘,你曾叔叔是修仙之人,那我可不可以拜曾叔叔為師啊?”
張其正聽罷,對張一鳴道:“我原先限於家境,不能讓你學道,隻得期望你能跟我學些經商的本事。而你頭腦聰明,又是對修仙一事這般熱忱,若能有些作為,也不枉你男兒之身了。隻是此時,還要看你曾叔叔意下如何了,若……”
未等張其正完,周妍急打斷道:“其正不可!修仙界諸般凶險,怎能讓一鳴冒如此大險?若一著不慎,怕是便要毀了一鳴啊!”周妍麵sè激動,看向曾林,似有求援之意。
張曾二人都有些詫異,還未話,卻見張一鳴跪倒在曾林麵前,懇求道:“曾叔叔,我一生誌向隻在修仙,便是千難萬難,我也不懼。您一定要收下我啊!”罷便跪拜在地上,不肯起身。
曾林忙起身去扶張一鳴,奈何張一鳴無論如何也不肯起來,隻等曾林答應自己。周妍看罷大怒,喝道:“你自持聰明堅韌,便以為能在修仙界立足麼?不知高地厚!”
張曾二人聽得目瞪口呆。兩人都與周妍相處甚久,從未見過周妍生氣,而周妍今卻這般憤怒,著實讓兩人吃驚不。張一鳴也被母親的怒喝嚇地渾身一震,隻是他執意於修仙,若放過今的機會,怕是以後就更沒有希望了。於是便不作聲,依然倔強的跪著。
曾林見狀,忙打圓場道:“嫂嫂息怒,侄兒少年有誌,未必不是好事。且我觀一鳴雖不是縱奇才,資質卻也是上乘,比起曾某來不知要強上多少,若他肯刻苦修煉,將來大成也不定!”
周妍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失態,調整了下情緒,賠禮道:“妍兒一時失禮,賢弟莫怪。隻是修仙界確實太過凶險,賢弟既然是修仙之人,獵修士以煉戾丹這種慘絕人寰的傷害理之事想必也是知道的,更不要殺人奪寶、謀財害命這些勾當了?且我的身份賢弟現在應該也已經知道了,以我的見識,隻怕也不低於你罷?”周妍麵sè從容,罷雙目微閉,仰起頭,似是等待命運宣判一般。
張曾二人疑惑地對望一眼,張一鳴依然跪伏在地上。曾林眉頭緊皺,道:“嫂嫂怕是言重了吧?我曾謀雖然隻是築基修為的門外弟子,但也在修仙界混跡多年。雖然也聽邪道之人和一些心術不正的散修做過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但也不至於如嫂嫂所言那般凶險,正道門派最嚴厲的規定也莫過於築基之前不能下山而已。至於獵修士以煉戾丹曾某卻不曉得是什麼意思,隻是不知嫂嫂從哪裏聽來的這些傳言,還請嫂嫂賜教。”
周妍聽罷一驚,急問道:“賢弟一去二十八年,當真隻是築基修為?”
曾林麵有羞愧之sè,道:“曾某愚鈍,剛剛築基便遇瓶頸,此次下山也是看看是否能遇些機緣,否則,隻怕此生也無緣結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