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公主還蜷縮在角落裏睡著,正在做的夢,反反複複的出現在她睡覺時的腦海裏,一遍又一遍地折磨著她,令她不得安生。
多少次,她都會從睡夢中驚醒,摸了摸被子,已經被眼淚打濕。
在夢境裏,她總是時不時的夢見那隻綿羊,還有讓她度過生命難關的鮮羊奶。
放置母妃素珍牌位的房間裏,植物油燈還在閃爍著火光,在死寂的黑夜裏偶爾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
七公主還在斜靠著牆麵,她無助的身體還在蜷縮著,依然沉浸在那個超長且悲慘的夢境裏無法自拔。
“娘親……”
她閉著眼睛,焦急的輕喊著。
忽然,她使勁顫抖著身體,呼吸極為急促,“娘親……”
“不要殺我娘親……”
“不要……”
隨著情緒極度激烈亢奮,七公主猛地睜開了眼睛。
大汗淋漓在跳動的火焰下閃著晶亮的光芒,七公主撫了撫額頭,才發現全身都已經濕透。
類似的噩夢,這些年一直伴隨著她,壓抑得她無法呼吸。
想到母妃素珍的慘死,她就憤恨不已。
她唰的一下站起來,幹脆利索的打開房門,隨之摔門而出,隻留下“哐當”的回音飄蕩在空氣中,讓整個夜晚更加靜謐。
走廊裏的油燈有些晦暗,隔三差五的隻有一盞植物油燈,如鬼火般跳躍。
本來大殿內是燈火通明的,但是為了節約成本,減少浪費,她讓人將大部分植物油燈撤掉。
七公主赤著腳,滿臉怒氣,徑直朝一個幽深的長廊裏走去。
七拐八拐,大約十來分鍾的時間,她終於來到了長廊的盡頭。
在一個房屋的門前,她停了下來。
她的臉上升起一抹陰翳,展現的全是少見的狠毒的神情。
她拿出鑰匙,輕輕打開了房門。
門一開,裏麵漆黑一片,她劃動火折子,隨之將油燈點亮。
在昏黃的油燈下,裏麵的景象呈現出來。
隻見到處都是紮的小人,大部分是用布匹紮的,一小部分是用紙張紮的,不管是布匹紮的,還是紙張紮的,都是五顏六色,特別是瘮人的血紅色,極大平添了恐怖氣氛。
紮的小人身上刺滿了長針,在油燈光亮下閃爍著金光。
七公主邪魅的笑了笑,隨手拿起一個紙人。仔細觀來,那紙人顯然與她的父王胬兲非常相像。
她拿起桌子上的一根長針,對著那紙人使勁紮起來,牙齒更是咬得咯吱作響,臉上的蘋果肌也跟著顫抖起來。
“你以為一點小恩小惠,就足以讓我忘記曾經遭受的苦難?”七公主一邊用力紮著,一邊咬牙切齒,“現在晚了,什麼都晚了!”
“為什麼要害死母妃?為什麼要讓我失去母愛?為什麼對我殘酷無情?為什麼任由兄弟姐妹們欺負我……”
七公主大喊著,憤恨不已,“你毀了母妃,毀了我的人生,毀了我外公外婆全家,我要你血債血償!”
七公主使勁紮著那個紙人,直至將它戳得千瘡百孔。可是,她依然不解恨,還在用力紮著,最後將它給撕個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