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實巴交的山村村民都巴不得能把這些荒山租出去,至於怎麼租、租金多少對他們來隻有一個標準:聽老村長的。
學校大ā場上,麵對四百來戶的代表,劉瞎子簡單了下要有外商到村裏承包山地種植果樹,不過這事是劉興通過德維爾辦成的,所以承包的事情還需要劉興來ā辦。
老楞在台下了一句:“有了傻這個梧桐樹,金鳳凰還不撲騰騰的都往這飛?”
村民們哄然大笑,村裏見過大場麵的沒有幾人,但能在洋鬼子和香港商人麵前不怯場的,恐怕隻有劉興一個人,連老村長都搭不上話,那些一輩子沒出過遠門的見到洋鬼子時,腿肚子都打顫。再了,人家劉興先是得了三百塊給村裏辦學校,後來又被縣裏公安局的副局長收了做幹兒子,帶人家去城裏都不去,要想辦法讓村裏人先富起來,老外來了又捐四千,二話不又拿出來幫著村裏蓋新校舍、村部和診所,所沒有攤到大夥頭上,可這都是給村裏實實在在的好處,所有人都看在眼裏記在心裏,這娃,是個實誠人。
村裏所有七歲到十二歲的娃娃都入了學,人家劉興做了村幹部還不是照樣在學校教書,哪家有個短缺什麼的,工資還拿出來墊吧一些……
“俺們聽傻的——”
不知道是誰帶頭叫喚一聲,所有人都跟著叫起來,劉瞎子笑吟吟地點點頭,隻有劉純連在一旁麵沉似水,總感覺自己為何得不到村民的擁護,反而這個傻種出盡了風頭。
劉興一夜沒合眼,琢磨出一份承包山地合同,剛麻花亮的時候老村長和馬兆祥趕到他的駐地,隻見地上滿地煙頭屋裏能嗆死個人,桌子上還有一碟鹹菜和啃剩下的饅頭,這讓老村長和馬兆祥心疼壞了,一個勁的埋怨頂著熊貓眼的劉興,劉興嘿嘿笑笑,時不我待啊!
劉興擬定的合同也是根據香瓜山的實際情況分析,將山地分為四等,承包價格不一,根據彙龍公司分期承包的麵積確定承包年限;山地所有權歸屬村民所有;稅費由彙龍公司負責。
村民們是盲目信任劉興的,相信這娃不會糊弄自己。
劉興給大夥算了一筆賬:“在這裏我舉個例子,老楞家有一百二十五畝山地責任田,山腳一塊,山腰一塊和山頂一塊,客商要承包的話肯定先從山腳開始。老楞在山腳有六畝的旱田,還有三十四畝村裏一直沒有具體劃分,記了空頭,但地還是長在那裏沒動的,就這四十畝地都是第一等和第二等的承包地,按照我的合同,總的來一年可以得個七十塊左右。”
“七十塊?”
台下的老楞粗略合計合計,七十塊多不多,少也不少,自己在村學教書一個月才四塊錢,這租金比自己工資還高,不過距離自己的理想——娶媳婦還有一定距離。
其他村民紛紛低聲議論,劉興又:“現在物價在不停上漲,糧食一一個價,所有山地承包的租金也要跟著行情走,我估計客商出的租金會比我定的還要高一些,大夥要有個準備,即使租金高了一些,咱們還是要堅持按年議價。”
劉瞎子側身問了一句:“傻,啥是按年議價?”
“二爺爺,就是按照每年的行情來定租金價位,具體的我再。”
老村長點點頭,劉興的聲音再次響起來:“我舉個例子,咱們縣旁邊的銀湖縣的苗圃山租給閩南的客商種植板栗,他們那裏道路好,已經租出去三年了,現在他們都在後悔得拍大腿,就因為他們簽的合同是十年死期,一錘子買賣,後來再租就是按年議價。大夥在我這聽廣播,不知道有沒有注意過,在國外糧食都是一塊多一斤,咱們的糧食遲早也會漲到那麼高,大夥再想想,到那個時候幾十塊錢夠幹嘛的?所以租金必須按年議價,每年商議一次。”
村民們嗡的一聲又發起了議論,幾個閑漢還信誓旦旦地保證自己也曾在廣播裏聽過這則信息,仿佛高人一頭似的。
民兵隊長杜大壯的老爹倒也是個有點見識的人,扯開漏風的嘴巴問道:“傻,你了這多給人家又加了條條框框,人家要是不來怎麼辦?山還不是荒著?”
杜老頭這一立刻熄滅了村民們的熱情,是啊,人家要是不來了怎麼辦?咱們國家大著呢,到哪找不到這一畝三分地來?要是惹急了人家,人家興許就真的不來了,大夥又是白歡喜一場。再了,果子也不是隻能在山上長,地上也成啊!
大夥又將質疑的目光投向劉興,劉興嗬嗬一笑,接著又解釋了一遍……
為了更好地為招商引資服務,縣委招待所在今年重新翻蓋,一棟頗具現代氣息和東方風味的五層大樓拔地而起,鬥拱飛簷,裝潢考究,一樓大廳是按照省城鼓樓大飯店的內部裝飾,主持修建的建設局局長趙健被縣委書記趙傳飛很是表揚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