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子與山峰之間的曲曲折折。他大抵知道。
兵哥一直看好山峰,也衷心祝福自己的妹妹能與山峰攜手。
所以,就決定主持這次約會,聯絡聯絡情感。
為了不讓山峰尷尬,他帶上了自己的徒弟,超挺。
超挺自然滿心喜悅。要知道,他也很想見見老同學。
畢竟,芳瑜與富昌業已結婚,了卻了堂妹對山峰的思慕。
而且。親串親,自己也可以與山峰成了親戚。
超挺心裏猜測,山峰與鶯子一前一後,多半有什麼原因。
師傅對自己不錯。也一直想找個機會討好一下,便道:
“師傅,要麼我出去看看。我與山峰挺隨意的!”
兵哥看看妹妹,笑道:
“好吧!叫他快點。把我的妹妹餓壞了。我可饒不了他!”
鶯子一聽,用腳靠了靠哥哥,滿臉紅暈。超挺微笑而出。
超挺一上午在工地上砌磚。兵哥是臨時才叫他過來的。
所以。來不及換下藍色的工作服。不過,挺打眼的。
山峰一眼就看見了超挺,心裏陣陣激動,飛奔過來。
超挺也發現了山峰,也是張開手臂迎了上去。
兩個老同學,現在也是親戚了,緊緊相擁,竟眼眶濕潤起來。
自然,這是單純的同學情感體現,幹幹淨淨,無半點瑕疵。
尤其是山峰,總是容易被親情、愛情、友情所打動。
初一時,班上有個男生,名叫江河。與山峰性格雷同。
兩人關係一直不錯。課間十分鍾,大部分都是形影不離。
久而久之,竟情深意濃起來。一次,江河生病住院了。
那一段時間,山峰可謂魂不守舍,總感覺少了點什麼。
山峰屬於這一類人,他一旦認定你是個朋友,便會真誠交往。
所以,母親總愛他:
“你這輩子啊!隻有別人坑害你的,你卻不會算計別人。”
自然,這與山峰嚴謹的禮儀習慣有關,總是喜歡以心交心。
最不可思議的是,江河出院到校後,山峰一見,竟熱淚盈眶。
因為有這“愛激動”的毛病,山峰幾乎把超挺都擁抱扁了。
見山峰似有萬千言語,超挺道:
“走!進去邊吃邊聊。”
山峰點點頭,似乎還在哽咽。
一進雅間,兵哥就笑道:
“喔,山峰,快來,坐這裏!”
“你好,兵哥!”
山峰看看鶯子,微笑入座。
“鶯子,來來來,把白酒滿上!”
兵哥熱情洋溢。鶯子抿嘴微笑。先哥哥,再山峰,後超挺。
見山峰兩手緊扣,極度拘束,鶯子心裏滿是喜悅。
“喔,我就算了。下午還要上高架!”
超挺連連推辭。鶯子無奈,隻得看著哥哥微笑。
山峰摸摸腦袋,不知是否要勸酒。他還不知怎麼回事呢。
“喔,超挺。今特殊情況,下午休息。喝吧!難得一聚!”
鶯子倒了一杯飲料。四人舉杯動筷,時間已是一點鍾了。
第一杯,大家共飲。第二杯,兵哥道:
“山峰,我敬你!”
山峰一聽,趕緊托杯起立。
“坐下,大家都來自一個村,不必拘禮!”
“是啊!山峰。我師傅很開通的!”
“什麼?你師傅?”
“喔,我一直跟著兵哥,在建築工地上班。還不錯!”
“喔,那應該是老板了!”
山峰笑嗬嗬的,鶯子抿嘴微笑。
“什麼老板,就一個包工頭!不過,我哥哥還是挺能幹的!”
“好了,不要打岔我!來,山峰!”
兵哥笑著:
“山峰,全村。就你和我妹妹在這裏讀書,你要多關照啊!”
完,看看鶯子。鶯子自然羞澀地低低頭。
“那肯定的。兵哥!”
“山峰,這杯酒,我敬你。超挺,你買馬!鶯子,你作陪。”
四人又是一杯。
“你們怎麼到了這兒?是路過嗎?”
本來與老同學相見,山峰感覺心裏有一籮筐話想。
但鶯子在場,還有她的哥哥。山峰竟不知從何起。
“喔。我們這段時間就在這裏修建房屋。在戲劇院背後。”
兵哥又與山峰單獨碰了一杯,用紙巾擦著嘴角道:
“你還是騎自行車往返學校?”
“是的!這樣要自由些。”
兵哥旨在循序漸進,準備鼓起勇氣幫妹妹一句關鍵話。
那就是,“如果方便。以後,鶯子還是搭你的車吧!”
不料超挺一高興,到了另一邊:
“喔,騎自行車。還是有點遠!很累吧,老同學?”
“是有一點疲憊!不過,習慣了也沒啥!還可以鍛煉身體。”
兵哥看看妹妹。無奈地笑笑。鶯子心裏一陣著急。
她知道,這是讓山峰原諒自己的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便道:
“山峰是自由飛翔!哪像我們,每次歸宿假都要擠散頭發!”
“喔……”
超挺一聽,若有所思。他正在斟酌該不該叫鶯子搭車。
他知道山峰很倔強。
萬一早已無意於鶯子,自己不是自討沒趣嗎?
山峰也不傻,一下子聽出了鶯子的弦外之音。
於是臉頰略微泛紅地舉杯道:
“兵哥,我敬你一杯!祝你財源滾滾。”
“喔!好的,好的。”
他還是沒有忘記妹妹的心思。便道:
“鶯子,你也一起吧!”
山峰一怔,隨即笑道:
“那我和鶯子一起敬兵哥。感謝兵哥的盛情款待!”
山峰忽然想起母親的訓誡:
“出門要對人熱情,學會話。記住,笑比哭好!
至於內心的事情,自己有個打米碗就行了,不要表現出來。”
兵哥一聽,甚為高興,一仰脖子就沒了。
鶯子早已滿臉紅暈,輕輕品了一口飲料,似乎正在慢慢享受。
享受這突如其來的甜蜜。這甜蜜,久違了!
超挺終於看懂了堂子,急忙下位置給兵哥斟酒。
他以為山峰完全接受了鶯子,便站在兵哥和山峰之間道:
“山峰,鶯子趕車這麼辛苦!以後,你們就同路吧!”
鶯子一聽,直在心裏鼓掌,感激超挺幫自己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