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珈瑭臉上的笑意早就在看見蕭露心的時候褪得幹幹淨淨,語氣淡淡的,“這是劇組安排的。”

見她一副要劃清界線的模樣,靳希南覺得腦袋在隱隱生疼,他們好不容易緩和的關係,現在似乎……又凍僵了。

“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靳希南對蕭露心的語氣不太友善。

蕭露心滿目柔情,輕昵地挽上靳希南的胳膊,語氣更是嬌綿溫柔,“想你了,今晚劇組的殺青宴都沒去,訂了最早一班飛機過來看看你。”

當她得知靳希南跟葉珈瑭住同一個酒店,而且還隻有一牆之隔的時候,蕭露的心都快要氣炸了,化妝間那一桌子奢侈化妝品被橫掃落地。她哪還有什麼心思參加殺青宴,立即讓助理訂了機票飛過來。

靳希南把手抽了出來,語氣疏離,“夜深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蕭露心麵不改色,笑容加深了幾分,“我專門來投奔你的,你要是不收留我的話,我可得要睡大街了。”

這話,怎麼聽都是曖昧十足。

葉珈瑭聽著刺耳,把手裏的櫻桃猛地塞回靳希南的懷裏,冷聲道:“你還是留著自己慢慢吃吧。”

說完,轉身返回房間。

突然,胳膊被靳希南抓住,他的力氣很大,葉珈瑭不得動彈。

葉珈瑭瞪著他,厲聲道:“放手!”

看著杏眼圓瞪的葉珈瑭,靳希南笑意浮上了嘴角,她這吃醋的勁兒跟以前一模一樣,“櫻桃你拿著吧,送出去的東西哪還有收回來的道理。”

櫻桃是二十分鍾前,他特意讓人加急送過來的。

“行!”葉珈瑭從靳希南的手裏拿回櫻桃,闊步走近垃圾桶,把櫻桃扔進去,然後又折身回來,“既然你把它送給了我,我想我有處理它的權利。”

“呯!”的一聲,房門關上了。

今天的心情,簡直糟糕到了極點!

葉珈瑭從冰箱裏拿出一聽啤酒拉開易拉罐環,猛灌了口仰頭猛灌了幾口,冰冷刺骨從喉嚨一路長驅直入,才稍稍把心裏那股堵得慌的難道勁兒壓下。

這一喝就像是上了癮,沒一會兒,桌子上就橫七倒八地多了四五個空的易拉灌。

醉意上了頭,葉珈瑭的心裏卻變得明鏡似的。

不得不說,蕭露心的出現猶如當頭一棒,讓葉珈瑭整個人都徹底清醒了過來,耳邊回蕩著白敬言暴怒的聲音:

“葉珈瑭,這一場荒謬的夢你到底還要做多久才願意醒過來?”

“當年你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在哪裏?”

“他在另外一個女人的懷裏醉生夢死。”

白敬言的話字字誅心,葉珈瑭雙眼漲紅,伸手又開了一聽新的啤酒。

這些天,她和靳希南確實走得太近了。不但讓人容易誤會他們的關係,也容易讓自己誤會。

葉珈瑭仰頭倒灌,冰涼的液體滿溢出嘴角,沿著下巴流入胸口。

一顆心,慢慢地涼了下來。

有些傷痛還是不要重蹈覆轍,因為那種粉身碎骨的痛,她沒有勇氣再承受第二次。

——

靳希南盯著緊閉的房門好半天,才慢慢抽回視線,語氣聽不出感情,“夜深了,我讓人幫你訂酒店吧。”

說完,掏出手機給齊瑤打電話。

蕭露心伸手阻止他,笑吟吟道:“不用了,在我來之前,我已經讓助理訂好了房間。”

她指著靳希南對麵的房間說:“我就住在這裏。”

“露心,你……”如果是其她女人,靳希南能狠下心來說重話,但蕭露心不同。

她可以說是他的“救命恩人”,當年他被逼得走投無路時,是蕭露心伸手拉了他一把。

如果說當初沒有她,也許就不會有今天的靳希南。

蕭露心走近靳希南,笑容收斂了起來,語氣變得認真,“希南你是知道的,我是一個從來都不肯輕言放棄的人。對工作如此,對感情亦是如此。”

靳希南的目光裏沒有了溫度,目光投落在7103房,“露心,我的心裏隻有她,不管以前,現在還是未來。”

拒絕的話聽多了,蕭露心也不覺得有多難過,聳了聳肩膀,“你可以掌控你的以前和現在,但是未來是變幻莫測的,誰也不敢保證明天會完全按照自己的設定去走。”

蕭露心逼視著靳希南,“所以,我是不會放棄的。”

靳希南與她四目相視,臉色與語氣皆沉,“露心,如果你非得要這樣的話,那我想我們連朋友都沒辦法做了。”

蕭露心當即紅了眼,“靳希南,你不能對我這麼殘忍!”

“夜深了,去休息吧。”說完,靳希南轉身回房。

靳希南想起剛剛葉珈瑭醋性大發的模樣,還是覺得應該要給她發個信息解釋清楚,他們之間的關係本來就如履薄冰,當真經受不起一點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