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光看我賣慘啊,過來扶我一把呀。”靳希南的眉頭皺得更厲害了,五官幾乎都要揉成一團,“哎呀,疼……疼死我了……”
葉珈瑭站在原地不動,“瞧你這表情,我估計骨頭摔碎了,得送醫院去,我替你打120吧。”
“別別……我不去醫院,我不想上娛樂頭條。”原本揉成一團的五官馬上舒緩開來,“你扶我起來,我咬咬牙,應該能自己走的。”
“你別見死不救啊,我都傷成這樣了,你覺得我還能對你做什麼壞事嗎?”靳希南擠出一個懇求的笑容,“看在咱們是合作夥伴的份上,幫個忙!”
剛才白敬言是一瘸一拐走的,估計靳希南也傷得不輕,葉珈瑭還是沒能狠下頭掉頭走把他一個人扔在這裏。
葉珈瑭的右手伸向靳希南。
靳希南搖了搖頭,“我腿真的沒力氣了,我想你可能得扶我起來。”
嗬嗬,得寸進尺了!
心裏鄙視著某人的得寸進尺,但還是蹲下去將人扶了起來。
“我覺得你還是給你助理打個電話吧,你傷成這樣,得去醫院。”葉珈瑭說。
“他們……他們現在已經下班了。”靳希南的手搭在葉珈瑭的肩膀上,她身上的櫻花清香沁人心脾,把他身上的血腥味給壓了下去,“我從來都不壓榨我的助理。”
“你的意思是說,想讓我送你去醫院?”葉珈瑭要是聽不出他話裏的意思,那她是白活二十多年了,“靳先生,我不是你的助理。”
“這,應該算得上舉手之勞吧?”
“不,這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葉珈瑭將人扶到欄杆邊上靠著,“你是知道的,我這個人向來很怕麻煩。我幫你打120吧。”
說完,葉珈瑭真的掏出手機打電話,但還沒有來得及摁撥打鍵,手機就被靳希南搶了過去。
“至於要這麼楚漢分界嗎?”靳希南說。
葉珈瑭從他的手裏搶回手機,“我們早就已經楚漢分界了,不是嗎?”
靳希南嘴角浮起自嘲的冷笑,“你這大小姐的脾氣還真是不好伺候,想必愛情在你的眼裏跟一件玩具差不多,你想要的時候,削尖腦袋也要得到,你不想要的時候,絲毫不留戀就把他給扔了。”
“靳希南,你有什麼資格這樣跟我說話,最先放棄這段感情的人,是你。”真是想不明白了,明明她才是被人拋棄的那一個,可到底來卻被人口口聲聲控訴無情狠心。
“我?”靳希南問:“好,那你來告訴我,我什麼時候向你提過分手二字?”
“對,你是沒有跟我說過分手兩個字。你一邊在跟我談戀愛,卻又一邊和蕭露心出雙入對……”葉珈瑭嘲諷道:“我幫你總結了一下,你這叫腳踏兩船。”
“腳踏兩船?葉珈瑭你能別這麼侮辱人嗎?”靳希南快要被她給氣死。
“我侮辱你?”有些話一旦開了頭,很多原本早就打算掩埋在時間長河的裏事情又被重新翻了出來,“當初白敬言威脅要雪藏封殺你,你為什麼不跟我說?”
“我們說過的,無論遇到什麼事情都要坦誠相見的,不能有任何事情瞞著對方。可你呢,你沒有跟我提起一個字,你被他逼得無路可走,轉身簽了佩寧影視。”
眼底泛起淚水,葉珈瑭一字一頓控訴,“靳希南,這就是你說的坦誠相見。”
不給靳希南說話的機會,葉珈瑭繼續說:“看來我媽媽說得沒錯,離開了葉家,我權當隻能當個花瓶,除了好看,沒有任何實用價值。”
說起來,她跟靳希南的愛情和劉秀、陰麗華之間的愛情何其相似。初遇時,劉秀對富家小姐陰麗華一見傾心,甚至大發感歎:仕宦當做執金吾,娶妻當娶陰麗華。可那又如何呢?在利益、權勢麵前,他最終還是不得不低頭,娶了能扶助他打拚江山的郭聖通。
如果把她自己比喻成陰麗華,而蕭露心就是郭聖通。在現實的麵前,沒有愛情是純粹的,如果有,那是童話。
葉珈瑭說:“其實你的決定沒有錯,如果換成了別人,也會這樣選擇的。”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是亙古不變的自然規律。
“從一開始你就判定了我的死罪,不給我任何解釋的機會。”靳希南怒極反笑,“哪怕是這樣,我今天仍然想要為我自己討一句公道話。”
“先放棄這段感情的人不是我,而是你。當初是你跟我說我給不了你想要的生活,是你放開了我的手,一走就是四年。”靳希南紅了眼,“葉珈瑭,你一腳踹開了我這個窮小子,現在還在站在道德的投高點痛斥我一腳踏兩船。我今天就想問你一句,你的良心不會痛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