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珈瑭把獎杯小心翼翼地收回錦盒裏, 拿起手機準備給靳希南發信息。

握著手機半晌,也沒有想好要給他發什麼內容。

應該跟他說謝謝還是恭喜你?

目光定格在那張卡麵上的最後一句話——從今天起, 我想跟你分享我人生中的每一個榮耀, 可以嗎?

腦袋靈光一閃……她好像知道想要給他回什麼信息了。

【這幾年獲了不少獎,應該放滿一麵牆了吧?有機會的話, 帶我去參觀一下。】

猶豫了幾秒鍾, 葉珈瑭咬了咬牙, 把信息發了出去。

信息發了出去,葉珈瑭的心卻變得忐忑不安,耐著性子在等回複。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 葉珈瑭洗了個澡出來,手機還是沒動靜。

葉珈瑭抱著手機, 垂頭喪氣地在想:他睡著了, 所以沒看見?

淩晨兩點多, 他應該睡了吧。

算了算了,她也去睡吧。

“叮咚叮咚”, 門鈴聲響了起來, 在這寂靜的夜裏,生生嚇了她一跳。

這麼晚了, 誰呀?

該不會是靳希南吧?

好像也隻有他才會做這種事情。

打開門一看, 果然是靳希南。

“這麼晚了, 你找我有事?”葉珈瑭問。

靳希南見她身穿著睡衣,“你去把衣服換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去哪?”都這個點了, 葉珈瑭想不出來,他到底要帶她去哪。

見他神色著急,忍不住問道:“很急嗎?現在已經很晚了,明天去,不行嗎?”

“可我等不及了……”

“好好,你等我幾分鍾,我現在馬上去換衣服。”

白色的寶馬在公路上疾奔馳,車窗外麵的景物和建築飛快地往後倒退,葉珈瑭沒忍住,問:“這麼晚了,你要帶我去哪裏?”

靳希南沒有答話,直至車子拐入一條小街巷,“你還記得這個地方嗎?”

這是一片老城區,小街巷的車道狹窄,勉強隻容得兩輛小轎車同時通過,要是白天有小販在街邊擺攤,交通阻塞是家常便飯的事。盡管小街巷燈光幽暗造成視線受阻,盡管她許多年不曾踏足這個地方,可葉珈瑭對這裏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依舊倍感熟悉。

直至街道的盡頭處,靳希南才把車停下。

“你還記得這個地方嗎?”靳希南替葉珈瑭打開車門,重複著剛才的話。

葉珈瑭站上空曠安靜的街道上,仔細打量著沐浴在幽暗燈光裏的景物,幾年沒來了,應該說不敢來,她沒有想到這裏的一切沒有太大的變化,跟她記憶中的模樣還能對得上。

她沒人有回答靳希南的話,沿著街道的邊沿走,走到一棟舊式三層樓房前停了下來。

這棟樓很有年代感了,斑駁陳舊的外牆很符合它的年齡,如果市政府要換新貌,它肯定會第一時間上拆除的名單。

“我原本以為這裏早就應該要被拆除了,沒有想到它還在。”葉珈瑭走近鐵鏈緊鎖的生鏽大門,伸手去拽了拽那把上了鎖的銅鎖,“咦,姚大姐不繼續出租這裏的房子了嗎?”

姚大姐是這棟舊樓的房東,一個嘴碎又喜歡貪點小便宜的中年大媽,嘴巴是凶了點,但心地還是挺善良的,說白了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靳希南未成名前,就在這裏租的房子。再後來,這裏成他們兩人的甜蜜小窩,平時不拍戲,兩個人哪裏都不去,就膩歪在那個麵積僅有三四十個方的小房子裏。

葉珈瑭回國後數月,一直沒敢回來這裏。

這裏是承載了她最快樂最肆意的時光,她害怕觸景生情。

但是沒有想到,靳希南會把她帶回這裏來。

“你怎麼把我帶到這裏來了?”葉珈瑭問。

靳希南不答反問,“你想上去看看嗎?”

葉珈瑭的視線再次落在那把銅鎖上,“我們都不會飛簷走壁,怎麼上去?”

靳希南淺笑,從口袋裏摸出一串鑰匙,“我們不需要懂得飛簷走壁,隻需要有一把鑰匙。”

這下輪到葉珈瑭吃驚了,“你……你怎麼會有這裏的鑰匙?”

這不是應該隻有房東才會有的鑰匙嗎?葉珈瑭腦袋靈光一閃,“你……該不會是想告訴我,這裏的房東易主了,你就是這裏的新房東吧?”

“這裏還缺個女主人,有興趣嗎?”話剛落音,靳希南也把鎖給打開了。

頭頂的燈都是聲控燈,自動亮了起來,投下一片澄亮。

“終於把那種有看鬼片即視感的老式燈泡燈給換掉了。”葉珈瑭怕黑,她以前跟姚大姐提過很多次,說要把這種可見度極低的電燈泡給換了,可姚大姐心疼那幾個錢,每次都豎眉凶她說:“你以為隻是換幾個燈泡那麼簡單啊?那麼大一個工程,你知道得花多少錢麼?你們給的租金可是全市最便宜的了,哪來那麼多狗屁要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