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珈瑭表示十分難以理解,不明白換幾個燈泡也成了要花大錢的大工程。

這件事情,葉珈瑭也以開玩笑的口吻跟靳希南吐槽過。

葉珈瑭跟在靳希南的身後,“這棟樓,你什麼時候買下來的?”

“你走後的第二年。”靳希南說。

“你……一直都沒有退房嗎?”自從靳希南跳槽到佩寧影視後,他的發展勢頭猛如虎,接了一部大IP+大製作的電視劇,在黃金暑假檔播放,靳希南三個字一夜爆紅。

隨後,發展資源越來越好,靳希南把握好時機,扶搖直上。

那個時候的他,已經不再是觀眾喊不上名字來的小藝人了,而是水漲船高的超高人氣偶像,根本不需要再住在這個破地方。再說了,那個時候所有的人都以為她已經嫁給了白敬言,難道就不怕觸景生情?

“為什麼要把這裏買下來?”葉珈瑭問。

靳希南掏鑰匙打開走廊盡頭的最後一間房,當燈光亮起來的那一瞬間,葉珈瑭迅速瀏覽著整間屋子,整個房屋的擺設,還是跟四年前一模一樣,基本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

屋子裏很幹淨,地麵上桌子上……沒有半點灰塵,就連桌子上的擺件,杯子什麼的都是幹幹淨淨的,完全看不出來這是幾年沒人住的房子。

如此看來,應該是定期有人來打掃的。

空氣裏隱隱約約彌漫著一股清甜的味道,這種味道實在是太熟悉了,是她最喜歡的櫻花香。葉珈瑭抬腿走向電視櫃,果然她以前買的那個香薰機還在。

點香薰,是葉珈瑭日常必不可少的一件事情,而且隻喜歡這種櫻花香。

葉珈瑭一點一點打量這個屋子,靳希南就安靜地站在她的身邊。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變化的,至少有一麵牆已經被空出來,做成了榮譽陳列櫃,上麵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獎牌和獎杯,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他這些年獲得獎都擺在這裏。

但是正中間的位置空了出來,葉珈瑭問:“這裏原來是擺放金鹿獎的嗎?”

“嗯,是。”靳希南答。

“誰能想到你會把所有的獎杯都藏在了這裏。”這也是葉珈瑭絕對不會想到的事情。

“把它們放在這裏最合適了。”靳希南名下的房產無數,可沒有哪裏覺得比這裏更合適。

每一次得獎後,他都會親自把獎杯給帶回來,親手擺上去。

心裏像被許許多多的棉花塞滿了似的,葉珈瑭覺得難受得厲害。她轉身推開臥室的門,一抬眼看見的就是一幅掛在床頭前的合照。

照片裏,靳希南從身後抱著她,親吻著她的臉頰,兩個人的眼裏像揉碎了萬千星辰。

書桌上大大小小的相框,全都是兩人的合照,床單被套是她挑的,櫃子裏掛的是她沒有帶走的衣服,床邊擱著她的拖鞋……

無論是客廳,還是臥室,處處都有她的影子。

葉珈瑭隨手拿起書桌上的一張合照,過往的事情一幕一幕地在她眼前飛快掠過,到最後,就連她自己也沒察覺眼淚什麼時候浸濕了臉。

靳希南拿紙巾一點一點替她擦去臉上的淚,猛地用力將人擁入懷裏,“別哭了,我在,我一直都在。”

誰知眼淚越發洶湧,像掉了線的珠子,怎麼也止不住,“靳希南,你為什麼要把這裏買下來?你不是跟所有人一樣都相信我已經嫁給白敬言了嗎?”

“那個時候,我是相信了,可我就是放不下……”靳希南把她抱得很緊,“每一次我累得快要爬不起來的時候,我都會回來這裏坐上一天。說出來可能你不相信,天大地大,可隻有這裏才能讓我心安。”

“我知道你不會回來了,可我還是舍不得把房給退掉。”

“可我又在想,也許某一天你會回來。如果他對你不好,這裏會成為你新的避風港。”

葉珈瑭像瘋了一樣咬著靳希南的肩頭不肯放,靳希南忍著痛不哼一聲,等她鬆開,儼然已經多了一個很深的牙齒印,隱隱還帶著紅色的血。

她紅著眼,嘶啞著聲音:“你怎麼這麼傻呀?”

“我不是傻,我是瘋了。”靳希南捧著她的臉,“我說過,我做事情從來都不喜歡半途而廢。從我決定要跟你在一起的那天起,這條路哪怕是摸黑到底,我也會堅持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