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幾年中我並不乏追求者,可無論是誰,我都一直秉著堅定的信念不肯答應。可當我路過鋼琴房,裏麵傳出了那首我練了很久很久都沒有奏得很好的曲子時,我停住了腳步。
同許多少女中的情節一樣,穿著白色襯衫的王子逆著光回過頭來,那一刻我就淪陷了。
也是從那一刻開始,心開始複蘇,我明白柳知夏今後的人生中,注定會為他傾付一切,萬劫不複。
隻是沒有想到過程會如此痛。
回到班裏時已經有點遲到,我看著包括老師在內整個班的人側頭看我,那些眼神帶著心疼與憐憫。讓我不忍再看。
我開始成為全校的同情對象,不知道是否有人嚐過這種感受,不管你走到哪裏,四處都是憐憫的眼神和你走後的議論紛紛。你身邊擁有了所有人的支持與同情,可你仍然很痛,因為你最想要站在你身後的人站在另一個她的身後,與你對立。
那種感覺,刺骨的疼。
對於每個人我都努力扯嘴角,企圖露出一個完美無瑕的微笑然後說:“我很好。”用以回複他人小心翼翼的問候。其實我除了我很好之外又能說些什麼呢?難道我要說對不起,我真的不太好。我很愛很愛陸星辰,我不想他離開我,不想他和安錦在一起。
癡人說夢。那還不如狠狠地給自己一個嘴巴。
小學的時候做過一個閱讀題,題目是《兩隻螞蟻》。兩隻螞蟻分別向一麵牆上爬,同樣的牆麵同樣的跌倒失落,第一隻螞蟻放棄了那條本來就決定好的路,從此一蹶不振。而另外一隻螞蟻卻仿佛被失敗激怒,更加拚搏。
而如今的我如同後者,不知為何突然有了一種奮發的衝動。自從那天起,我不知從哪裏得來了一股力量。幾次模擬考下來,學校門口紅榜上的柳知夏總分遠遠落下第二名二十多分。
我解開那道讓我困惑了好久的奧數難題時,學校早已放學人走樓空,我透過教室的窗戶,看遠方天色變換為黎明時的魚肚白,每到這個時間,我心情就突然變得很壓抑。似乎是有一塊異常沉重的大石頭壓在我的胸口,越發沉重。
找好晚上要用到的複習資料,我抱著書走出了學校。
自從陸星辰離開我,我就變換著方式一樣地選擇逃避。每天早早的去學校,晚上很晚很晚才回去。雖然我不願意,但我不得不承認這些不過是我怕遇見陸星辰的小把戲。
可懦弱的我此刻還是想到了去年我和陸星辰一起參加的那個奧數比賽,我與他肩並著肩走進賽場,他回過頭來看我時帶著自信滿滿的笑容,那時我竟覺得他的劍眉也神采奕奕的,他說:“知夏,我一定會贏得獎杯的。”
那天,我輸給了他。他的笑容至今仍然充斥在我的腦海中,讓我怎樣不去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