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很久很久以前在一本書上看過一段文字:當你偷偷關注一個人時,他對你不經意間的一個目光一個微笑都會被你誤以為他在同樣關注你,但其實也不過隻是自己的心理在作祟。
如同我看到學校櫥窗中剛剛貼上去的大大的告示,對陸星辰和安瑾的處理。那一刻,仿佛一切都明了起來。
三川這個全市有名的重點高校,永遠都不避諱任何敏感詞語,於是那些關乎“擁抱”“接吻”等字眼就如同冬日裏的寒風一般襲來,拚命的尋找空隙企圖占領高地,最終從我的眼、鼻子和嘴中鑽進我的身體,讓我猝不及防。
一切都仿佛是空穴來風。
隻有自己胸口感受到有某些東西仿佛壓著心髒,悶得我有些喘不過氣來。有種不可置信的悲哀湧上心頭。
我睜大了雙眼透過玻璃狠狠盯著那白紙黑字,企圖再看一遍時那三個字就會改變。可任憑我瞪得幾乎要流下眼淚,那陸星辰三個字還是不慌不忙的穩坐在那兒。
我不信,我不相信。我要自己去尋找答案。
我幾乎是一路奔走的,不顧自己的失態,也不顧路過同學的照顧聲,隻是直直的來到了陸星辰的教室前。
我拉著一個剛剛從他班裏走出來的女生,也不知“喊陸星辰出來。”那幾個字是怎樣出口的,隻見那女生滿臉驚愕地看我,而一向顧及顏麵的我卻在此刻不想為了所謂的校花名譽而故作堅強。
沒一會兒,身著黑色半袖的路星辰就慢悠悠地從教室裏走了出來,那張時時刻刻讓我緊張的臉沒有因為任何事而發生變化,依舊波瀾不驚。而我同每個普通少女一樣,懷揣著美麗的夢,幾近以為陸星辰就是我一直等待的那個為我披荊斬棘踏雪翩翩歸來的白馬王子。
“那...是真的嗎?”我聽見自己表演時主持時都沒抖過的聲音,此刻卻顫了起來。
我想過他的無數種回答。他可以說昨天臨時有了很急的事情要處理,也可以說在半路上碰見了安瑾,也可以說他為了某個目的,甚至可以說安瑾纏著他。
不管哪一種,隻要他說,我就願意相信。
隻是他卻微笑著看我,微彎的鳳眼直視著我,沒有絲毫的羞愧與掩飾,緩緩張口:“是啊。”
我愣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似乎是因為我表現得太過於驚愕,他保持那個姿勢不動,依舊用淡薄的語氣重複了一遍:“我昨天和安瑾約會,不小心被校領導發現了。”那毫不在乎的語氣仿佛再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
那一瞬間我仿佛不認識眼前這個少年,那個總是彬彬有禮地與他人打招呼的他,那個舉手投足間帶著高傲氣息的他,那個在前幾天還捧著大束玫瑰要我和他一起看電影的他,那個盡管在夜晚眼神也如同星辰般耀眼的他從記憶中蜂湧而出,毫無眷戀,隻剩下那一句冷淡的話。
原來他可以在全校麵前說愛我以後,公然牽起別人的手,然後吻上別人的唇。最後笑著對我說“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