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有匹白馬來(1 / 2)

聖湖之畔冰屋旁

九懷抱白貓,側頭尋思:“那家夥該來了吧,難道被我打怕了?”

在神秘女子告知葛渚是冰火融合體質所以可以同時修習水火兩係魔法之後,自信滿滿的男孩在用了半個月將三階以內的水係魔法悉數學會之後,再次向九挑戰。

結果異常慘烈,九從頭到尾沒有使用任何攻擊魔法,開著漂浮術搖搖擺擺地輕鬆躲過了葛渚一串共十三個魔法的轟炸,待他魔力耗盡精疲力竭之後欺身上前一拳搞定,打擊地葛渚連午飯都沒吃就離開了。

畢竟,這位神奇的藍發女孩在實戰方麵要遠遠甩出隻能紙上談兵的葛渚幾條街。

不過九並不擔心什麼,葛渚性子倔強頑強之處和她有的一拚,若這點挫折就服軟認輸,那九也真算看錯人了。

遠處地平線上逐漸浮出了一個影子,九寬心許多,抱著白貓站起,剛想抬手打個招呼,但猛然發現不對。

來的是一匹馬。

一匹白馬。

這馬神駿異常,全身骨骼勻稱有力,骨架舒展,四肢修長矯健,馬首高昂,鴿子灰色的眼睛璀璨如星,全身渾身上下雪白如緞,端的沒半根雜毛,九縱然見識廣博,但她從未見過有這般神駿的馬兒。

然後九注意到了另外一點。

此馬無鞍,非但無鞍,連馬鐙馬嚼子籠頭韁繩這一套騎具半點都沒,九突然很想抬起馬蹄看看到底打馬蹄鐵了沒?八成沒有,九這樣告訴自己。

可馬上卻有一個人,九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坦白來講,九姑娘年齡不大,大風大浪卻也經曆了不少,連被神秘女魔法師雪夜收徒這種事都能坦然待之,很難想象這世間還有什麼事情能讓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即使是最精湛的騎手,也無法安然在一匹無鞍馬上馳騁,頂多在上麵跑幾圈,若是全力奔馳,恐怕也隻有抱住馬脖子大喊救命的份了吧。九聽過在更遙遠的南方的遊牧民族有些人可以不依靠騎具馳騁,但是那是一種特殊的矮【種】馬,而麵前這匹如此神駿的高頭大馬,她真的無法想象有誰可以在上麵。

因為馬背很滑,有骨頭,很不穩,更重要的是,你若用力夾馬腹,這個唯一保持平衡的方法會讓馬承受更多的疼痛。

可眼前,這匹神駿的白馬上確實掛著一個人。

一個黑衣金發的不明物體臉朝下掛在馬上,隨著白馬的奔跑在上麵左搖右擺,明明早就應該掉下來的樣子,可是他就是死活不肯掉下來。

白馬踏著深秋的落花落葉落草落實,如一陣白色的旋風在冰屋旁飛過,駐足於聖湖之畔。

開始垂首飲湖。

九躡手躡腳地抱著白馬飄了上去,想看看馬上那人的廬山真麵目。

可是馬上之人並非是馬上可見。在九來到馬前,正要伸手去托那人伏在馬背上的金發時。

人不見了。

不是廢了跑了跳了竄了,而是不見了,這種最簡潔也是最詭異的方式。

九自然不會被因此嚇到,單手握住胸前葉狀美玉,一圈青色靈光以女孩為中心向四周散開,同時九驟然轉身,左手前伸,五指張開,一連串冰藍色的冰錐連成一線,進逼向虛空中的某個位置。

“哎,不要那麼凶嗎。”

那處虛空傳來戲謔的笑語,那個金發不明物體赫然停在那裏,隨著那串冰錐無聲在他麵前碎裂,無數的鑽石般的冰屑飛舞中他微笑輕語:“我叫慶曆四年春,請多指教。”

九後退一步。

那位神秘男子連一根手指都未抬起便化解了自己的最強攻擊,這份強大即使以她的見識也不多見,至少也是一個地境玄階之上的實力,隻是,他究竟是誰?

慶曆四年春,問誰誰信啊。

這是一位有著純金長發的男子,年紀很輕估摸不超二十的樣子,高而單薄,有著一雙銳利深邃的璀璨金眸,雙眉亦為淡金色,如女子般纖細卻看不出半絲的嫵媚,反而讓人有種不敢正視的凜然之氣。

他頭上隨意綁了一條頭帶,身上隨意披了一件黑衣,腳上隨意蹬了一雙草鞋,就這樣一位隨意到極致的男子,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讓人無法隨意待之。

“方才是千葉流碧?”男子微笑道:“莫非那個傳言是真的?”

九麵色一寒,抬指寫道:“是又怎麼樣。”

男子感受到對方文字中的寒意,擺手笑道:“這是你們蘭葉的家事,我還真的懶得管,隻是我打算在這裏住上一段時間,鄰裏鄰外的,和和氣氣的不是挺好的嗎?”

九咬咬粉嫩嘴唇,一筆一劃:“我不喜歡你。”

男子抬指回道:“脾氣真差。”從他指尖流瀉出的是碎金般的光芒,很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