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府的下人自然惟命是從。
上官飛覺得自己真是魔障了,自從上次發現蕭栩栩有耳洞後,他便對她陷入了一片幻想之中,甚至連做夢夢見自己成親時,紅蓋頭一揭開,露出的便是蕭木羽那張俊逸非凡的臉。
夢中看不清他的容顏,但是潛意識他覺得穿著紅嫁衣的他,麵若驚鴻,美的不似真人。
就那一眼,上官飛覺得自己的心跳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然後他便是被“砰砰”的心跳動聲給跳醒的。
醒來後發現是一個夢,他有著前所未有的失望,然後下一秒,就被尷尬所替代。
——他的小兄弟似乎下不去了。
然後就是,被褥要換了……
上官飛紅著臉起了床,等他的奶娘過來給他收拾房間時,看見他床上的痕跡,便用一種怪怪的眼神看著他,頓時覺得臉色燒的火熱熱的,拿著他的玉骨扇就遁走了。
殊不知孫奶娘已經將這一切都告訴了上官夫人,最後的結論時,這兒媳婦耽誤不得了,否則兒子都要憋壞了!
“這幾天給飛兒也看了不少的姑娘,我覺得有三個姑娘不錯,有一個端莊穩重的,就讓飛兒娶她為妻,另外兩個就做妾,你覺得如何?”
孫奶娘:“夫人看上眼了,應該是不錯的。”
“就這麼定下了。等會我寫張帖子,你幫我送過去了,邀她們到府上玩耍。”
上官飛並不知道自己的娘親已經為他將妻子愛妾都想好了,腦海中還想著自己的那個夢,尋思著,他不會真的喜歡男人吧?
目光落在了身邊的小廝揚子身上,他生的眉清目秀,皮膚又白,眼睛大大的,說話的時候,自帶水光,模樣像極了那種小白臉。
摸了摸自己的心髒,麵對這張臉,他沒有任何反應。
揚子被他的目光盯得發毛:“少爺,我臉上有什麼?”
“你早上是不是沒洗臉?有眼屎。”
“……我洗了的……”
對揚子沒有興趣,上官飛覺得自己一定是他太久沒有碰女人了,所以才會變成這樣。
下意識的走向了萬花樓,結果還沒到萬花樓開門做生意的時間。
一時間沒了去處,他心煩意亂的在原地踱步,本是寒風瑟瑟的天氣,他卻感覺到十分燥熱,拿著玉骨扇不停的扇啊扇的,還不時的扯著衣領,透風。
“少爺,你不冷嗎?”
“冷?我現在熱死了!”
揚子看了一眼萬花樓的大招牌,閉嘴不說了。
“你那是什麼眼神?我隻是單純的熱,你懂不懂?”是啊,單純的熱,因為做了一個有違世俗的夢,他快要瘋掉,“算了,跟你說了也不懂!”
猶豫了下,他試探性的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男人喜歡男人?”
揚子抓耳撓腮:“應該有吧,不過我從未聽說過,隻是在酒樓聽說書的人說過一二。”
“那……那兩個人最後能成為眷屬?”
“當然不可能啊!”揚子做了驚訝的表情,用一種你“傻”的表情看著他:“男人跟男人怎麼可能在一起?這可是要天打雷劈的!最後那兩個人一個被浸了豬籠,一個被火活活燒死,一個死於水,一個死於火,水火永不相容,就是為了斷了他們這孽緣。”
永生永世不能在一起。
上官飛如同鋒芒在背,他下意識的將自己跟蕭木羽代入進去,不知不覺竟然驚出了一聲冷汗,水火不容,真是太殘忍了:“那如果沒有人知道他們在一起呢?是不是就不會淹死,也不會被燒死?”
揚子麵露糾結:“少爺我不懂。”
“……當我沒說,走吧,去木羽弟那。”
解鈴還須係鈴人,他必須要去見他一麵,看看自己對他到底是不是有那種……感覺。
如果不是,那他便正常將他看做兄弟,倘若是呢?
上官飛又糾結了。
直到在溫府看見女裝的蕭栩栩後,他覺得整個世界都玄幻了,巨大的喜悅狠狠砸向了他,砸的他暈頭轉向,雙腳輕飄飄的一點都不真實!
“你……你是木羽?”
蕭栩栩輕輕昂了下頭顱,難得解釋道:“嗯,我是,辦案需要,我一般都扮作男子。”
上官飛那叫做一個激動啊,這樣不就是代表了,他不是斷袖?
差點一個激動上前擁抱蕭栩栩,卻被一道淩厲的劍氣生生逼退。
那劍就擦著他的臉落下,若是他剛才沒收住腳,指不定這張臉就沒了!
“溫如君你這是幾個意思?”
溫如君涼涼的掃了他一眼,將劍入了鞘:“管好自己的手,下次就不是這麼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