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選錯了,我以為你一直安靜聽話,怎麼幾年不見,你已經變得這麼的伶牙俐齒了。是你變了,還是我這兩天脾氣太好了,把你的膽都給養肥了?”他慢慢的朝著她走近,運動過後,他那強悍的雄性的氣息更加的明顯,那是一種帶著侵略的,幾乎要讓人臣服在他腳下的氣息。
她不由得退了兩步,是自己越矩了。沒有一個下屬會這樣跟頂頭上司說話的。
:“對不起,穆總。是我沒有分寸,下次不會了。”趁著他沒有真的發火起來,鬱蘇趕緊的低頭認錯。在嘴巴上服個軟總比被整個半死的好,更何況她說這話原來不合適。都是穆奕北,早上沒有收到他的電話弄得她心神不寧的,連說話都衝了起來。
他扯下身上的大毛巾,扔到了沙發上。私人管家已經準備好了早餐,並且在合適的時候消失了,在這兒的客人都注重,所以酒店員配備的管家總是在最恰當最需要的時候出現,然後悄悄的消失。你所需要的一切都會在細節處做到最好。讓鬱蘇不得不歎服這樣的酒店裏的專業的培訓。
穆奕南看著鬱蘇心虛服軟的樣子,冷冷的哼了一聲,進了他的房間。鬱蘇想著他估計是去洗澡了吧。果然很快,在早餐還沒有涼的時候,他已經洗好澡,穿著浴袍走了出來。
長長的餐桌放著中西合並的早餐,這樣的酒店裏本來就會有二十四小時的送餐服務。早早送來根本不足為奇。銀色的托盤上放著各種口味的果醬,小小的瓶子精致可愛,各種品味的麵包,還有水果燕麥粥,鮮榨的果汁,當然還有必不可少的穆奕南最愛的黑咖啡,正在散發著濃鬱的香味。
這些都不是她的菜,酒店為住在半島套房的貴客還準備了各種式的茶點,那才是她的最愛。粉白晶瑩的蝦餃,阿拉斯加蟹肉春卷,七味脆豆腐,幹貝腸粉,陳皮牛肉球,蟹肉三星餃,都是小小的一籠,可是卻是做得非常的精致。最美妙的竟然配上了一壺茶,從茶色看來,是上好的普洱。桌子很長,如果她想要每樣都吃的話,是不是要站起來夾呢?鬱蘇一邊吃著早點,一邊暗暗覺得酒店小氣了點,分量都好少。
他的早餐還是一樣的,黑咖啡,麵包,煎蛋。看來半島的專業廚師跟穆家的廚子也沒什麼差別,一頓早餐吃得他大少爺並不是很有胃口,看著吃得比她還少。她的麵前已經空了幾個小碟子。
不知道奕北起來了沒有,吃飯了嗎?一想到這個,她的如同皓月般的小臉慢慢的暗沉了下來,有一絲絲的沮喪。奕北也是習慣早起的人,在穆家他的房間裏有一麵鏡子,他一早便會做一些伸展的動作,他說要把身體的所有筋脈都在最好的時間裏打開,一天的排練就不會那麼辛苦了。他現在在做伸展嗎?
她漫無邊際的發著呆,突然傳來清脆的聲響,她猛的回過神來,看著坐在對麵的男人,臉色陰沉到了極點,銀質的叉子被他扔在了白磁盤上。盤子裏的東西他並沒有吃下幾口。:“給我重新準備一份早餐。”說完這句話便冷冷的走了出去。
半島套間是配有廚房跟備餐間的,冰箱裏最基本的材料都有,鬱蘇使出了雞蛋,培根,跟橄欖油,開始動手做早餐。她做的大概比廚子還不如,呆會兒他可不要把碗扣到她的臉上才好。烤了兩片麵包,煎了一個雞蛋,幾片培根,最後還煎了一根德國香腸,反正備餐間的冰箱裏能用上的材料她都用上了。白色的盤子裝好了,看起來豐富的樣子。當然平常人看來是覺得豐富,這個大少爺可不一定這麼想。希望能夠勉強過關才好。
穆奕南做事很有效率,等她端出早餐的時候,他已經換好的西裝,一改剛剛穿著浴袍慵懶的模樣。鬱蘇把盤子放到了他的麵前,看著他拿起了叉子,吃了起來。還好他沒有扔盤子,沒有教訓人。鬱蘇默默的擦了一把冷汗,手機在這個時候歡快的響了起來,打破了靜謐而詭異的氣氛。
鬱蘇看著屏幕上閃爍的名字,嘴角慢慢的向上揚神情有點激動,她就知道他不會真的生她的氣。她的胡桃夾子呀,記得那一年,她去看穆奕北的公演,他告訴她說那是世界上最優秀的芭蕾舞劇之一胡桃夾子。鬱蘇有時候也常常會幻想著自己會像瑪莎一樣,在聖誕節的時候得到一隻胡桃夾子,然後胡桃夾子如同舞劇裏的一樣,變成了一位王子,領著她的一群玩具同老鼠兵作戰。後來又把她帶到果醬山,受到糖果仙子的歡迎,享受了一次玩具、舞蹈和盛宴的快樂,並最終和王子並肩同騎可愛的馴鹿,飛向神往的天堂。那是她最喜歡他扮演的角色了,超過了天鵝湖裏他演的王子。所以她的手機裏,一直把穆奕北用著胡桃夾子的名字。
握著電話,她走到了外麵的露台,接了起來:“奕北”她的聲音裏帶一點點不安,羞怯,還有一點點撒嬌。
電話裏的男人說了以一分鍾,她就立刻掛斷了電話,飛似的往門的方向跑。
:“鬱小姐,你去哪兒?”身後響起了一道低沉的聲音,如同薄薄的冰棱飄在水麵上般,又輕又冷。
:“奕北身體不舒服,我要去看他。”都是她不好,她怎麼還在一個早上怪著他沒有給她發短信,他生病了她都不知道,都怪她不夠細心。
隻是一個電話卻已經讓她的小臉開始變得焦急,不安與擔心。他看著她的身影,墨般的瞳子暗沉得駭人。:“隻有十五分鍾,十五分鍾後,我在樓下等你。”他的話充滿了命令,她回過頭來,眼神帶著祈求般的看了他一眼。
:“我的話從來不會說第二遍。”穆奕南的臉上淡漠而嚴苛,倨傲的下巴繃著,透露著他的不耐煩。
門砰的一聲被關上了,看著她如同炸了毛的小貓般衝了出去,穆奕南的拳頭慢慢的攥緊,深深的呼吸著,空氣裏還有著她走動時,攪動著氣流帶來的芬芳,他習慣的想把她的味道全部都吸入身體中,卻發現隨著她的人在房間裏消失,她的味道也變得稀薄到幾乎消失。
她不用按門鈴,門已經打開了一半,鬱蘇急急的跑了進去,才剛進門,便被穆奕北伸出將她拉住,關門,緊緊摟她入懷:“對不起”他的聲音帶著一點點沙啞,臉色也有點蒼白。
鬱蘇的眼眶紅了一下,在他的懷裏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抬起頭伸手覆在他的額頭:“有沒有發燒?”她隻有十五分鍾,可是要怎麼跟他說出口呢,這個時候身為女朋友的她怎麼能不在他的身邊照顧他呢?
:“沒什麼,就是想你了,想得睡不著,想得全身都疼了”一整夜的輾轉難眠,一整夜的胡思亂想,在看到她泛紅眼眶的時候,全都化成了如水般的愛意,吻上了她的唇。
她溫柔的承受著他的吻,任由著他的味道與她的氣息交融著,久久之後,他才低低的喘息著:“蘇蘇,原諒我,我隻是不知道要怎樣跟你道歉。”他是不希望她在穆奕南的身邊工作沒錯,但是對她的態度卻是錯的,他的蘇蘇心思纖細而敏感,昨晚一定很難過吧。
:“奕北,今天早上有一個重要的拍賣會,我一定要跟著他去的。你會不會生我的氣。”鬱蘇輕聲的問著,心裏七上八下的。
:“我了解他,他不會讓你呆在我身邊的,能讓你出來都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吧。”穆奕北貪婪的看著鬱蘇的小臉,早晨的她總是如同一朵帶著露珠的白色玉蘭花一般,清新美麗得讓人不舍得放開。
她的笑那麼的小心冀冀,穆奕北看著心裏更是抽疼起來,什麼時候他已經讓她變得這麼的左右為難了。他曾經以為他會支持她去做所有她喜歡的事情,他會成為他最堅實的堡壘,那種三流肥皂劇裏演著的爛大街的橋斷絕對不可能發生在他們的身上,可是最不想要的事情就這樣的發生了,突如其來得讓人措手不及。
:“去吧,不要擔心,我泡個熱水澡就好了。”穆奕北強忍著心中的不舍,親了親她的額頭,在他還沒有找到最好的對策之前,他不想再因為這件事情跟她起爭執了。這是他跟穆奕南之間的較量,所以他不會再扯上鬱蘇讓她為難的。
:“你讓酒店管家來吧,他會給你準備一點藥的,還有你要吃早餐,你昨天一天都沒吃。”他昨晚沒有吃飯就離開了,到了自己的房間一定也不會吃的,那樣身體怎麼吃得消。
:“知道了。”他抱著懷裏柔軟的身軀,把頭埋在她的脖頸間,突然重重的吻了上去
:“唔”鬱蘇覺得鎖骨上一陣帶著酥麻的刺痛,低低的叫了一聲。他一向溫柔,從來不曾有過這樣的舉動,鬱蘇的身體輕輕的縮了一下,穆奕北滿意的看著她迷人的鎖骨上,開出了一朵嫣紅的花朵,以專業的說法便是皮下的微血管的在遇上強烈的吸力時破裂後產生的痕跡。他不舍得讓鬱蘇痛,而且因為他是公眾人物所以一直沒有公開兩個人的戀愛,所以就算是戀人間親密的吻他也沒有這樣的暴力過。但這一次他就是要讓穆奕南看一看,這是他的女人,隻有他才可以在她的身上留下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