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家可歸(2 / 3)

她要到哪兒去?沒有地方去,這座城市裏沒有一個她可以容身的地方,不過她比那些飄流在外麵的人好太多了,至少她身上還有一點錢,足夠她先找個酒店住一晚的。電話在響,胡桃夾子,這個名字正在她的電話上閃爍著,可是這一刻她的手卻沒有一絲力氣來接起這個電話,任由著它一遍一遍的歡快的叫著

穆奕北拿著電話,不死心的再拔一次,可是還是沒有人接聽,今天排練完後還跟道具組開個會,所以晚上他大概不會回家裏,可是就是突然間想聽聽她的聲音,就是想在睡前跟她說一聲晚安,可是她沒有接,今天晚上她說跟著舒欣一起去吃飯的,是不是已經回到家了在洗澡,還是睡著了。十點鍾,也差不多是她睡覺的時間了,想一想便掛上了電話,不吵她了。有時候看她在整理那些龐大的數據與資料看著都覺得心疼,可是她就是那麼的倔強,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真希望這一年快點過去呀。

走回到排練廳,臉色便慢慢的沉了下來

:“奕北,你剛剛去哪兒了,我給你們帶來了新出爐的蛋糕,非常棒的,還熱著,你也吃一個。”唐海瀾看到穆奕北便拿起了一塊蛋糕朝著他走了過去,笑吟吟的把把蛋糕放到他的嘴邊。這是他喜歡吃的那一家,因為不太甜,但是很香。他總會開著車買一點回去跟鬱蘇坐在院子裏泡茶的。可是現在這塊蛋糕的味道怎麼就讓他覺得這麼的討厭。

:“你來幹什麼?”他把頭轉開,一臉的不悅。

:“人家關心你唄,伯母說你最近都會排練到很晚,所以我給大家帶了宵夜呀,慰勞一下你們。”唐海瀾絲毫沒有被他影響,依舊溫柔的說著。

:“你可以走了,不要影響我的工作,以後也不要來這兒。”穆奕北冷冷的下了逐客令,這個女人果真是無孔不入,她這樣子已經開始影響到了他的生活了,學生們在私下會叫她師娘,她也會請他的學生吃飯。這些他都不想管,因為他的弟子有很多,他總不可能名令禁止說不能與這個女人接觸,但是現在她的膽子已經越來越大了,看著她的臉他的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厭惡。

:“我會安靜的在旁邊看著的,我不會吵你的。”唐海瀾看著穆奕北高大修長的身形,清俊秀雅的五官,心裏總會泛起一陣陣的愛意,她相信這些情意他總有一天會感受到的。

穆奕北連話都懶得跟她說,連看都沒有再看她一眼,就開始進行動作的演練。這場公演完畢後,他也準備休息下來了,從幕前退到幕後,然後專心的開始籌備婚禮。他一定要給蘇蘇一個比童話更加完美的婚禮。這一生他就想這樣跟著她一起,就算是坐在院子裏喝喝茶,都是幸福的。就算是有世界末日的一天,他總是想,如果那一天他是牽著她的手在一起的時候,那也沒有任何的遺憾了。

唐海瀾充滿著愛意的看著穆奕北,而穆奕北卻眼神溫柔的陷入了沉思,這一切的畫麵看來是那麼的和協,不知原因的人還會覺得這兩個人肯定是相愛著的一對。不遠處,在門邊,相機如實的記錄下了這一切——

分割線——

在昏昏沉沉中醒來,她的眼皮子沉得快要張不開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的,快捷酒店的房間簡單得好像隻有一張,她起來走進了洗手間,打開了燈,看了鏡子一眼,幾乎都被嚇了一跳,鏡子裏的女人是她嗎?憔悴蒼白,好像是失去了水份快要枯萎的花朵一般。她的腦子裏亂成了一團,今天她應該幹什麼呢?

她應該去上班,然後積極的找著便宜的單身公寓,然後努力的讓自己的生活過得更好一點。可是這些都是心靈雞湯喝多了的人才會這麼想的。現在她就想一個人這樣的呆著,哪兒也不去,在這小小的空間裏,安靜的呆著。她真的好難過,就容許她放縱一回吧。關上了手機,然後打開電視遙控器,太安靜了讓她有點受不了,覺得自己是那個被全世界遺棄了的人,所以她需要熱鬧一點點的聲音來讓她覺得自己並不是那麼的孤獨。電視上在說著什麼她也不知道,隻是這樣的抱著被子,呆呆的坐著,任由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

早晨的辦公室裏,似乎有一點不一樣,空氣裏少了那種淡淡的幽香,桌子上沒的泡好的咖啡。這個女人是找死嗎?才不過幾天竟然就染上了遲到的壞毛病。一早上,沒有看到那抹纖細的身影,讓他覺得非常的不舒服。涔薄的嘴唇幾乎抿成了一道直線,臉色慢慢的暗沉了下來如同冰山般的堅毅的棱角顯得嚴肅無比,與窗外明媚的陽光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他習慣了一踏進辦公室時便可以聞到她的獨特的香味,那從她身體上散發出來的馨香總是猶如從亂絮中抽出來的一根絲線,無孔不入地鑽著,卷天纏地的繞著,布滿了每一個角落,他習慣了在早上到辦公室以後,喝一杯她親手泡的咖啡,一邊看著文件,一邊聽著她細細的為他讀著所有的重大新聞,可是今天一早竟然發現這她沒有來,膽子真是養肥了。拿起電話,把那串號碼拔了出去

關機,看來她不止是膽子養肥了,她是跟老天爺借了膽子了,竟然敢關了手機。

:“鬱蘇呢?”

管家接的電話,一聽到那寒氣逼人的聲音,都能讓人冷到骨頭裏,:“大少爺,鬱蘇昨晚就離開穆家了,提了個小袋子出去的。”管家是原來穆奕財南母親身邊的人,他的觀念裏隻有穆奕南才是這個家裏的主人。旁的那些都是外人,所以有問必答。

:“昨晚有什麼事情?”一定是有事情發生的,不然那個女人不會無緣無故的跑掉。

:“李女士昨天找了她談話,老爺也在,在書房談的。”這個家裏管家從來不稱呼李婉為夫人,隻是叫她李女士。

:“別人再問起,都不用說了,下麵的人也一樣。”穆奕南冷冷的交代完,掛上了電話。

要知道昨晚上那老家夥的書房發生了什麼事情,並非難事。一定沒有人會想到,在那個書房裏,他一共裝了兩個攝像頭。

看完了昨晚發生的一切後,他冷冷的笑了,真是精彩絕倫,如果讓穆奕北看見這段視頻的話,那個癡情種子會不會心疼自責到死呢?有時候得不到不要怪別人,是你自己的最親愛的父母生生的把她從你的身邊剝離開的,要恨去恨他們吧——

分割線——

一樣的早晨,穆奕北從醒來之後,便拿起手機發了個短信,然後換著衣服。可是卻沒有跟以往一樣收到她的回複。怎麼了,沒睡醒?這個點上應該是已經在路上了呀,不放心的又打了一通電話,可是電話那頭傳過來的提示是關機。從她開始使用手機之後,她好像就沒有關過手機的,又想了想昨天晚上沒有打通的電話,他的心裏開始發毛起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她怎麼了?

顧不是早上的排練,他脫下剛剛穿上的練功服,換上了套簡單的休閑裝,捉起汽車鑰匙衝了出去

她不在家,家裏的仆人說她的房間沒有人,問著是什麼時候出去的,也說不知道。她在這個家裏一貫不受重視,這一點他心知肚明。可是他想要這樣,沒有人喜歡她,隻有他喜歡就好,這樣她就隻會跟他在一起了。沒有人知道她什麼時候出去的也不奇怪,她有時候會自己在小廚房裏隨便吃一點點就出門了。可是為什麼他就是覺得有點不太一樣呢?怪怪的

車子開進了博遠的地下車庫,然後坐著電梯上了樓,直接衝到了她辦公的地方。她的辦公室小小的,很幹淨,門一推開,裏麵沒有人,穆奕北走了進去,她的小袋子沒有放在桌子下麵,杯子是空的,沒有泡上她喜歡的茶,電腦還關著著,這一切都在證明著她還沒有來她的辦公室。

雖然非常不喜歡跟穆奕南打交道,可是他還是推開了總經理辦以室的門,一樣是空的。他們一起不見了?這個念頭突然從他的腦子裏竄了出來,然後那種感覺就好像是有著毒蟲從他的脊背慢慢的在住上爬冷汗涔涔的,讓他一時間連心髒都有點麻痹起來。一定是巧合的,他安慰著自己

坐了那麼久,她也不知道是幾點了,手腳有點發麻,鬱蘇慢慢的躺了下來,被窩很冷,怎麼也溫暖不起來,跟她的體溫一樣。她要怎麼跟奕北說她搬離了穆家的事情?她以後該怎麼跟他相處?一想到這些問題,她的頭開始疼了起來,如同被針紮著一樣。不是她膽怯,不是她退縮,而是有很多時候,兩個人的愛情得不到祝福的話,以後的生活也許會變得不幸的。奕北,我該怎麼辦?慢慢的蜷進了被子裏,如同冬眠的動物一般的,仿佛縮進了被子裏就可以不管外麵的一切,其實蝸牛自以為堅硬的殼往往是不堪一擊的,更何況她連可以退縮的殼都沒有,隻有一張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