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照在他的臉上,看起來竟然有種莫名的哀傷。瞙苤璨午如同一隻負了傷的野獸般的,他從不曾跟她說起過他的過去的事情。鬱蘇安靜的看著他,杯裏的綠茶飄散著淡淡的香味,今天的月色真好,可是兩個人的心裏似乎都有著自己的心事。他想說,她便聽,這個男人的過去她想可能邊穆正山都不會搞得十分清楚吧,因為他從來不曾對人說起過。
他停頓了下來,墨般的眸子在她的臉上細細的搜索著,想要找到她一絲絲動容,可是沒有,她隻是靜靜的捧起了茶杯,喝了一口。長長的睫毛蓋住了她的眼也蓋住了她的心。
綠茶的熱氣氤氳了她的眼,她看著水杯,淡淡的說著:“你告訴我這些,是想要說你對不起她們全家,所以如果在任何地方,隻要我跟她起了衝突,不管是誰對誰錯,你都會沒有原則的站在她那邊是不是?我活該被欺負的是不是?”她的語氣淡淡的,卻讓他的心猛的裂開了一個口子,痛不可抑。
:“不是的,我隻是想告訴你,有些時候,我身不由已,我隻能娶她。因為她的全家是因為為了救我的外祖父而與人結仇的,多年之後才慘遭橫禍。這些是我推卸不掉的。鬱蘇,有的東西我沒有辦法給你,你明白嗎?”他想告訴她,不是他不給,而是他根本給不了。
:“所以,活該我倒黴是吧。”夜風可以帶走熾熱,卻帶不走從心底泛起的那一絲絲的哀傷,那一絲的哀傷如同被投下一顆小石子的水麵,慢慢的由小變大的漾起了悲傷的漣漪
:“鬱蘇,如果給我一年的時間,如果這一年的時間我們能不能好好的相處。一年之後如果你不願意留在我身邊,我就答應放你走。”他的聲音在夜風裏飄蕩著,如同有回聲一般的,在她的耳邊。他的話一語戳中她的心髒,鬱蘇像是被刺激到了似的,清澈如水的眼眸猛然抬了起來,看著坐在對麵的男人。
:“你要結婚了,你明知道我不可能留下來的,為什麼還要去試呢?你為何不幹脆放我走?”她的聲音帶著一點顫抖,一股強烈的酸澀湧上了心頭,化成了兩滴清淚,跌落在茶杯裏。
“你想我拿你怎麼辦?我一點也不想放你走,可是鬱蘇,我該拿你怎麼辦?”穆奕南的眼眸有一絲猩紅,嗓音如同壓抑著極大的痛楚般的緩緩的說著。她不知道他是怎樣做出這個決定的,她想像不出他的心底的情緒是怎樣的在翻湧著。放走她意味著什麼,她永遠都不會知道的。
他真的決定一年之後要放過她了嗎?
:“是的,我會放你走的。”穆奕南猩紅的眸凝視著她的充滿懷疑的雙眼:“我要娶可心,所以不管我是不是愛著她,我都要娶她。不管我用什麼方式和理由要別的女人,都是錯。所以如果你不願意,我會放你走的。”
他棱角分明,英氣逼人的臉慢慢的緩緩的靠近她,一字一句的說著:“你也不過是個女人而已,我放得下的。”他必須放下不是嗎?到了那時,割舍有多痛他不知道,他能不能承受他了不知道。因為隻是這樣說說,他已經快要痛得不能呼吸了
她努力的分辯著他說的話是不是真的,有沒有在騙她,是不是在開玩笑。可是當她發現他說的是認真的時候,眸子裏跳躍著的迷人的光,如同在絕境裏看到了希望一般。
對麵坐著的男人,濃密的睫毛遮擋了深邃迷人的墨般的眼眸,她無法看清楚他的神情,更無法看到對麵的男人放在桌子下麵的那一個拳頭是如何攥得死緊的,直到骨節突出都微微泛白著。
一年之後,一年之後都會結束了嗎?是不是以後她就可以她不用自由的過著自己的生活,不用再被他掌控著,不用被他死死的捏著她的弱處,不用受到肆意的傷害與侮辱。是這樣的嗎?
這個男人真的會變得那麼的仁慈嗎?
:“你不可以說話不算數”她眼底如同有流光般的劃過,瞬間綻放出迷人的色彩。離開他真的那麼迫不及待嗎?離開他原來是那麼令她開心的一件事情嗎?看來他真的是被女人壞了,以為女人非得對他趨之若鶩,原來她真的對他一點留戀都沒有的。他拿起杯子的手,劇烈地顫抖了一下,俊臉蒼白,呼吸瞬間被奪走了,因為她的美麗的笑,得如同花般在月下緩緩綻的瑩白的小花一般的,也因為他的心痛,原來離開她可以讓她感覺這麼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