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死去並不可怕,死亡如同溫般的,在吸引著她。纖細的手腕上還帶著他的指痕,不知道這樣的帶著他所有的痕跡的離開,在下一生還會不會遇見他?他會不會被自己的痕跡與味道所吸引,再一次的找到她?不要了,太累了,太辛苦了,她不要再遇見他了,眼前月光下的水中如同蛟龍般遊動的少年的影像慢慢的模糊了,看不清
其實在自己的手腕上劃上一刀也並沒有什麼,當鋒利的玻璃從她細細的手腕割下去的時候,帶著一點點的刺痛,昨天,其實她也不知道那樣可怕的侵犯是不是在昨天,那些經曆實在是太痛,太痛了,所以這樣的割破著自己的皮膚,看著鮮紅的血珠慢慢的沁了出來,然後慢慢變成了小小的一道紅色的線一般的,慢慢的流著。黑色的空間裏很安靜,安靜到她似乎可以聽到血液在流淌著的聲音。她仿佛可以看見遠方,金色的光線慢慢的延伸著,兩旁開滿了曼珠沙華,她真的看到了,這樣的花朵,眼底再也沒有了黑色,那花朵如血一樣絢爛鮮紅,鋪滿通向地獄的路,隻有花而沒有一片的葉子,聽說這花的香氣傳說有魔力,能喚起死者生前的記憶。在黃泉路上大批大批的開著這花,遠遠看上去就像是血所鋪成的地毯,真是像是人們所說的在死亡時刻看見的“火照之路”,這是在通往死亡時,唯一的可以看見的顏色。
花開葉落,葉落花開,花葉永不相見,生生相錯
如果能這樣真好,她願意跟他生生相錯,永不相見
豐臣俊一看著手上的那一份報告,冰冷的臉上終於有了動容。這麼多年了,他的願望就是找到姐姐,安排了一切之後,他便要向那些仇人來討還這一切的血債。雖然他知道穆奕南一直在找他,可是他就是沒有告訴穆奕南他就是當年的虞忘川。當年他的爺爺自知已惹下了那樣的仇人,便為他取名忘川,希望他可以如同忘川河的水一般的,心無雜念,無牽無掛。可是那樣的仇怎麼可以忘記呢?
那時的姐姐是全家的兒,因為姐姐是那麼的美麗,那麼的懂事與善良。當時怕虞家會連最後一點血脈都不能剩下,所以讓著可靠的人一個送到了日本,一個送到了穆奕南的身邊,萬一在路途上有什麼意外的話,至少還能剩下一個。當時他的爺爺的心該有多悲壯。不過,在所有的不幸之中,有這一點幸運的,那就是他找到了他的姐姐,虞家的兩個孩子都平安的活了下來。可是為什麼那個女人會被送到了穆奕南的身邊,而他的姐姐竟然會流落到了福利院裏呢?豐臣俊一皺著眉,事情比他想的遠得複雜得多
:“王院長,這是我的一個朋友托我帶來給您的,希望對福利院有所幫助。”一張支票被推到了簡陋的辦公桌上,對麵的男人也確實值得他敬重。洗得發白,領口幾乎快要磨破了的襯衫,老舊的眼鏡下的眼睛真的如同水一般的幹淨。這是一個很好的人,這樣的人,或者沒有權勢,更沒有金錢,但是他有足夠的品德來值得人們的尊重。
:“這真是太好了,夏天太熱的時候,我們一直想著給小朋友們的宿舍一起裝上空調的,他們晚上都睡不著。您的朋友是哪一位,所有捐贈我們都有詳細的記錄的。”王院長的臉上帶著激動而又靦腆的笑,十萬塊錢,可以給院裏裝幾台空調,在最熱的那幾天裏讓孩子們都涼快一點,都有好幾個孩子因為太熱中暑了。
:“為善不與人知,他也是受過別人幫助的。隻想多盡一點力而已。”豐臣俊一淡淡的笑著,並沒有多說什麼。
:“其實今天來,我還有一個事情想要問一問王院長,十年之前院裏是不是有收養過一個叫鬱蘇的孩子。”所有的一切都那麼的奇怪,連他自己無法推論出當年的事情是怎麼發生的,那就隻能一點點的去弄清楚了。
王院長的看著眼前的少年,非常年輕的一張臉,可是卻是深不可測的。他來問這個有什麼原因,保護好所有的孩子是他的願望,他不可能隨便的透露的。
:“您不用擔心,當年我的一位朋友的姐姐就是在鬱蘇小姐被收養的時候走散了的。這麼多年來他們全家一直在打聽著,這次我來這兒出差,也是在幫忙著他們打聽這件事情。您知道如果一個家庭裏丟了一個這樣的孩子該得有多著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