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為什麼要讓那人看到呢?
這其中的原因,沈傾連想都不敢想。
她隻能不停的給柳承澤打電話,用各種各樣的借口約他出來,讓他去看她。
什麼借口都用遍了,她甚至還謊稱自己崴了腳,痛得要命,讓承澤趕緊過來。
好在柳承澤點了頭,掛了電話,拿起車鑰匙就準備趕過去。
在經過走廊的時候,卻聽見有兩個打扮時髦的女人情緒激動的說著話。
“我剛剛沒看錯吧,那是柳家太子爺,柳承澤沒錯吧。”
“沒看錯,長成他那樣帥,讓人過目不忘的在A市還能有幾個啊,不是,你那是什麼表情啊,別告訴我你還想去試著攀上他啊。”
“是又怎麼樣?他可是看上過我的,要是我再努把力,說不定可就真正的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話是這樣說沒錯,可你前陣子不是還說他是個瞎子,什麼也幹不了嗎?當時還被洗手間的一個瘋女人突然衝出來將你按在水池裏了,你忘了?”
“是我說的沒錯,可我當時怎麼會想到那柳承澤的眼睛會突然複明呢。”
女人說著說著又嘖了一聲,“說起當時那件事我就來氣,那女人真是和瘋子一樣,我明明罵的是柳承澤,關她什麼事,突然衝出來,要不是你拉著我當時可就真被她給殺了,柳承澤是她供著的祖宗還是怎麼的,一句話都說不得,要不是她最後被拘留了七天,不然還真難解我心頭之恨!”
兩個女人的談話聲越來越遠,她們肆無忌憚的聊著,完全沒注意到柳承澤早在她們說起“那個瘋女人”的時候就頓住了腳步。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剛才說話的那個女人是曾經被他當做替身的許瑤。
心裏頓時像是一萬隻螞蟻在啃食著他的肌膚,柳承澤呼吸沉重。
如果不是今天在這兒遇到她們,不是無意間聽到她們的談話,他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知道,那樣卑微弱小的沈芙,為什麼會突然像是發了狂一樣,不顧身上穿著的華服,不顧任何的禮儀,拚了命也要將一個女人的頭按在水池裏!
原來,全部都是為了他!
他應該早該知道的,她那麼愛他,愛得就像個瘋子一樣,任何的手段,任何的情緒失控,全部都是為了他。
可他卻什麼都不知道,冷冰冷的罵她簡直不可理喻,任由那些警察將她拷起,關進了陰冷潮濕的拘留室!
他攥緊拳頭,體內勃發著無法控製大的憤怒和洶湧而來的恨意。
可怒過之後呢,他的心空曠不已,因為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憤怒些什麼!在怒那兩個女人嗎?可傷到了她的,不是她們,而是他!
打了個電話,讓秘書替他去處理沈傾的傷,他驅車趕往了天之港。
這個地方,他曾經說過,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為什麼要來這裏?
連他自己都覺得惶恐和茫然。
大概是被今夜那兩個女人刺激到了,又或者,是被那個女人愛他的瘋狂刺激到了,乃至於,在按密碼鎖的時候,他甚至有些期待。
他在期待什麼?
期待她還會在這兒,像是這三年來的無數個日夜一樣,為他留著燈,等著他回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