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司南的瞳孔一縮,拳頭擦過男人的臉頰穩穩地抓住了他的衣領, 將他猛地拉向自己, 狠戾地說道:“你到現在還在狡辯?!”

就在這時,站在一旁的白淑畫終於找到了機會, 連忙跑了上去,二話不說地就掄起自己的拳頭往李司南的身上砸去。

李司南似乎完全感受不到疼痛, 抓著衣領的手不動分毫,隻是死死地盯著眼前的男人。

“你有病吧!你要是不信,自己去問閆舒啊!”白淑畫急得都快哭了, 薛齊凱告訴她這件事的時候, 她的確也想象不出來, 她沒法接受自己男人的名字和另外一個女人的名字綁在一起。

可是在後來的三年裏,她也徹底明白了兩個人之間的關係, 隻是單純的商業合作, 各取所需。閆舒這個女人向來都是公事公辦的樣子, 和薛齊凱多呆一秒都覺得吃虧。

薛家的事情白淑畫也知道一二, 她愛他, 所以知道自己不能太任性。不久前,薛齊凱成為薛氏的第一大股東,擁有絕對控股權, 於是便著手計劃和閆舒‘分手’的事情, 兩個人也正在討論婚禮的前期準備。結果沒想到,這個三年前的男人竟然在這個時候突然蹦出來,不了解真實情況也就算了, 竟然還直接動手了!

愣在旁邊的陸紹華也被整糊塗了,抓了抓頭發,上前將發瘋的白淑畫拉到一邊,然後又拍了拍李司南的肩膀,開口說道:“兄弟,我看他們說的好像也不假啊......當初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李司南這會兒也冷靜了下來,漸漸鬆開了薛齊凱的衣領,臉上的狠色收斂了起來,隻是眼底的冷色依舊沒有減少分毫。

雖然不知道當年到底是什麼情況,但不可否認的是……他被騙了,被閆舒騙了。

喉嚨湧上一陣苦澀,李司南轉身拍開了陸紹華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冷峻著臉,迅速上了車。

下一刻,黑色的邁巴赫消失在了原地……

薛齊凱看著那輛漸行漸遠的車,抬手抹了抹出血的嘴角,臉上不顯懊惱,反而是輕笑了一聲。

看來沒過多久,那位總是清心寡欲的閆總就要脫單了。

·

李司南也不知道為什麼,上了車之後沒有回到酒店,反而是來到了這裏......這個,讓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地方。

車窗被降了下來,男人手肘靠著車窗,修長的手指夾著細長的煙,星火在黑夜裏閃爍,煙霧繚亂了男人的臉龐,不知道亂了誰的心。

腦子回想著那個三年前的夜晚,女人穿著單薄的衣衫,拿著一把黑色的雨傘,任寒風和雨水拍打在她的身上,她依舊不動如山地站在那裏,一如她的心,剛硬地根本不像話。

“網上的事,是真的嗎?”

“是。”

“你……真的想我走嗎?”

“對。”

一來一去的對話,短短的這麼幾句,他卻依舊記得清清楚楚,偶爾的夢裏也時常會記起她冰冷的語氣。

薛齊凱說的事情是真的嗎?難道當初在媒體上曝光的那件事是假的?作秀?

那為什麼閆舒不告訴他真相,為什麼她要騙他?就這麼想要他離開?就這麼不願意他呆在她的身邊?

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對他來說有多麼重要!三年的時間,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活過來的,宛若行屍走肉一般,一想到她已經屬於別人,一想到她會對別人笑,會對別人好……他就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有那麼幾個瞬間,他甚至覺得或許就這麼死了也是一種解脫……

差不多是九點半,男人在車上已經坐了足足三個小時,車外落了一地的煙蒂,男人眼底的紅血絲看起來似乎還有那麼幾分猙獰。

嗬,他到底在這裏期待些什麼呢?她還怎麼可能會回到這裏,當初她這麼趕他走……說不定早就把公寓給賣了呢。

最後一支煙燃到盡頭,男人擼了一把略顯頹廢的臉,正打算踩下油門離開,一輛熟悉的車型便出現在了眼前——

夜晚,雖然看不清車的顏色是什麼,也看不清車牌號,但是李司南知道,那就是閆舒的車。

下意識地將車窗升了起來,怔怔地看著那輛車,心跳以不尋常的速度跳動著,就連呼吸都開始變得小心翼翼,生怕錯過那個他愛到骨子裏的人。

她瘦了,雖然隔得很遠,但是李司南卻能感覺到她身上的疲憊。

她總是這樣,一天到晚拚了命的工作,根本就不把自己當人看!也不知道她今天晚上是不是又要熬夜了,會不會還在半夜裏喝咖啡?她的胃不好,再這麼折騰自己,遲早有一天會出事!她的心裏就隻有盛宇,好像一切都比不上公司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