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英駭然失色,眼疾手快地奪了柳綠的釵,並蹙眉道:“你講理不講理了?他又沒真的侵犯你!你為何一定要這麼對他?”
柳綠回頭,惡狠狠地瞪了喬英一眼,原就溢滿的淚水因著這個動作簌簌滑落,大顆大顆滴在了喬英與她手腕相握的地方,喬英一愣,鬼使神差地鬆開了手。原以為柳綠會調頭離去,殊不知,柳綠二話不說刺向了喬旭!
喬英在屋子裏等了良久也不見大哥回去,便隱隱有了這方麵的擔憂,一出來,果然看見大哥著下邊兒,被柳綠踹得麵目皆非,不用說他也知道定是大哥醉糊塗了要輕薄人家,結果反挨一頓揍,他厲喝嗬斥完,柳綠仍沒停手的意思,他一個箭步邁至二人跟前,堪堪握住了柳綠要將喬旭斷子絕孫的手,“我說你這丫頭,心腸是不是太歹毒了些?他好歹是個主子,便是犯了錯,你喊救命即是!即便不喊,揍他一頓也解了氣,何必非下此狠手?”
“住手!”
柳綠係好褲腰帶,即刻拔了頭上的金釵朝喬旭的哥兒們戳過去!
喬旭挨了一腳又一腳,連救命都喊不出來。
柳綠恨得牙癢癢,一邊穿著褲子,一邊用勁兒地踩踏著喬旭:“你個烏龜王八蛋!老娘今兒便是死,也要送你去閻王爺!我踩死你個鱉孫子!踩死你個禽獸殺千刀的……我叫你打老娘的主意!叫你熏心……”
“嗷嗚——爺的蛋——”喬旭痛得目呲欲裂,一跟頭栽在了冰冷的地上。
柳綠忍住吞了一百隻蒼蠅的惡心之感,生生等到他提搶上陣前一秒,突然轉過身,一膝蓋頂了過去!
柳綠見自己動彈不得,便不動了,任由喬旭在她身上胡作非為,喬旭以為她認了命,便沒那般禁錮著她,一手滑入柳綠的雲裳,一手扯落了柳綠的褲子:“心肝兒,你放心吧,回頭我就向你主子討了你來……”
說著,火熱的吻落在了柳綠耳旁,柳綠想高聲呼救,他又立刻捂了柳綠的嘴,不過是個丫鬟,用了便用了,王府還能為她與喬家翻臉不成?這麼想著,喬旭越發大膽,一手掣肘著柳綠趴在樹上,一手解了自己褲腰帶,並開始扒柳綠的褲子,準備從後邊兒要了柳綠。
“嗤——”喬旭笑道,“那婆娘早不是什麼公主了,若非我肯收留她,她早就該隨著雲家人逃荒漠北了,她如何管得了我?”
柳綠扭了扭身子想要掙脫,奈何酒醉中的喬旭像隻八爪魚將她禁錮得死死的,盤子裏的櫻桃都抖落了一大半也沒能逃離,柳綠冷冷地道:“喬尚書!你公然調戲王府的丫鬟,你可有問過喬夫人的意見?”
喬旭一把抱住她,聞著她身上的淡淡蘭香,陶醉得一塌糊塗:“小姑娘,做奴才有什麼好?跟了我做主子奶奶,再不必看人臉色,豈不快哉?”
言罷,不理喬旭,徑自邁向東麵的小院門。
柳綠的眸子裏閃過一絲厭惡,後退一步說道:“喬大爺沒什麼吩咐,奴婢就先行一步了!”
喬旭舔了舔唇角,用溫熱的手指勾起柳綠冰涼的下顎,色眯眯地問:“好俊的丫頭,誰名下的?爺去要了你,從此你和爺吃香的喝辣的去!”
雲家皇朝覆滅,雲欣不再是公主,他也不再是駙馬,好在肅成侯府與鎮北王府攀了親,借著裙帶關係,他得到了太後的中用,而今位居二品工部尚書,比起大駙馬,他其實更愛“喬大爺”這樣的稱呼。
他不認得柳綠,柳綠卻認得他。柳綠揉了揉悶悶發痛的額頭,低聲道:“喬大爺萬福,奴婢莽撞了,望喬大爺恕罪!”
“哎喲!誰呀?敢撞本大爺?本大爺叫你……”喬旭陪喬英來探望喬慧,他與安郡王係數同一部門,碰麵不免較常人熱絡些,於是喝多了酒,他是出來吹吹冷風醒酒的,誰料剛走到梨樹下就被人狠狠一撞,險些摔倒,他條件反射地抬手欲要掌摑對方,卻在看清對方那張秀美絕倫的臉後僵住了胳膊。
可惜,今兒的大意,竟是叫她踢到鐵板了。
想著想著出了神,連守門的丫鬟與她打招呼,似提醒了什麼她也渾然沒聽見,本來嘛,今非昔比,世子妃接管了王府中饋,她早不是當初那個看人臉色的小丫鬟了,除了王妃和餘伯的心腹,誰碰見她不得尊稱一聲“姐姐”?她也無需那般小心謹慎了。
真是……餓死她了都!
柳綠一邊走一邊用手心哈氣,心中直把那小祖宗“問候”了十幾二十遍,年關將至,墨荷院忙得不可開交,偏枝繁那蹄子又懷了身孕,她一個人做兩份差事,這不,連晚飯都沒吃呢,小祖宗又把她派去送什麼櫻桃!
冬月寒風,冰肌裂骨。
柳綠眉梢一跳,怪哉怪哉,諸葛萱才是二房嫡女,怎麼哥兒對庶出的諸葛芸如此上心?這可不是一回、兩回了。柳綠正待詢問,弘哥兒卻已奔入無邊夜色,柳綠“哎”了一聲,蹙眉去往了娉婷軒。
弘哥兒先是一怔,隨即大喜,將一盤子櫻桃遞到柳綠的手上,笑嘻嘻地道:“好姐姐,這是送三妹的櫻桃,我突然腹痛想如廁,拜托你幫我送給三妹吧!”
弘哥兒如臨大赦,端著盤子便朝門外衝去,他連諸葛萱都不大理睬的,又哪裏真的要見諸葛芸?他追著蕙姐兒的香氣,加快了腳下的步子,剛走了一半,便與從庫房回墨荷院的柳綠碰了個正著,柳綠瞧他一副急匆匆的樣子,納悶地問:“弘哥兒這是去哪兒?”
,華容也笑,卻未點破,領著蓉姐兒去了裏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