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英理了理袖子,淡道:“這可由不得你。”
柳綠的麵色一凜:“什麼意思?”
喬英指了指門口,柳綠順勢看去,就見她爹娘遠遠地站在花叢後,笑著朝她揮手!
柳綠氣得血氣上湧,轉身欲要質問喬英,喬英卻已起身,在與她擦肩而過時,喬英停下腳步,淡淡地道:“我不喜歡茉莉香。”
柳綠握緊了茉莉花香囊,眼底閃過一絲怨憤!
枝繁來到花廳時,這裏除了柳綠已經看不見第二個人了,枝繁提起裙裾,輕手輕腳地行至怔忡出神的柳綠身旁,小聲道:“喂,柳綠,你怎麼了?”
柳綠霍然回神,摸了摸滿是冷汗的臉,說道:“哦,沒什麼,你怎麼來了?”看了看枝繁隆起的腹部,笑了,“五個月了吧?有胎動了沒?”
枝繁笑著道:“有了。”
柳綠從袖子裏拿出一個荷包,遞到枝繁的手中:“這些銀子你拿著,算是我給孩子的一點心意。”
枝繁忙推卻道:“使不得!我怎麼能要你的錢?孩子尚未出世呢,等生下來辦洗三宴時你再來封紅包。”
柳綠拉過枝繁的手,強行將荷包放在了她掌心:“早點兒把欠下的銀子還了,安平也不至於那麼辛苦,你們小夫妻才能多團聚。”
枝繁卻是臉色一沉,將銀子塞回了她懷裏:“柳綠你現在攀高枝了,要做侯府嫡妻了,所以要來向我炫耀你的德厚流光了,是不是?”
柳綠的呼吸一頓,蹙眉道:“枝繁你又發的什麼瘋?這銀子,是你來的時候我就準備了,我根本不知道喬英會上門提親……”
這話不假,柳綠在枝繁談及葉茂丈夫成為村中首富的時候,想起枝繁和安平還背負著債務,這才動了心思幫枝繁一把,隻不過她剛走到門口便聽到鍾媽媽說喬英來提親,她又驚又惱,於是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枝繁掉下兩滴淚:“都‘喬英’‘喬英’地叫上了!我沒你漂亮,沒你命好,我認,不需要你可憐!”語畢,哭著離開了花廳。
另一邊,弘哥兒和湲姐兒在水玲瓏房裏睡午覺,水玲瓏替兩個孩子掖了掖被角,便坐在一旁看起了賬冊。
須臾,鍾媽媽打了簾子進來:“喲,清雅院鬧開了。”
東廂內,諸葛汐端坐於主位上,溫氏、楊梅和青果跪在她跟前,蕙姐兒站著,卻與她們三人一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蓉姐兒依偎在諸葛汐懷裏,一抽一抽地哭,諸葛汐拿帕子擦掉她眼裏,說道:“好了好了,不是找到了嗎?”
蓉姐兒吸了吸鼻子,看向蕙姐兒,哽咽道:“姐姐想要我的東西就直說,但凡我能給的,我絕不吝嗇,何苦要偷?你知不知道,我為找這鮫人淚,急了好幾天!”
蕙姐兒咬了咬唇,淚珠子在眼眶裏打轉:“我沒偷東西。”
蓉姐兒粉唇嘟起,說道:“我原本沒打算怪姐姐的,緣何姐姐做錯了事仍不承認?我也說了會送姐姐的!哪怕姐姐偷它在先,但我現在依然願意把它送給姐姐,隻是姐姐別不承認!父親送我時說了,這是泉州百年難遇的鮫人淚,天底下隻此一顆,你倒是告訴我,如果你的鮫人淚不是偷的,又是打哪兒來的?”
蕙姐兒低頭不語。
何媽媽歎道:“那天晚上蓉姑娘離開房間之前鮫人淚都在的,蓉姑娘不過是在娘親房裏過了一晚,第二天回去它就不翼而飛了。呃……這……”麵向諸葛汐母女,“興許是青果這小丫頭自己起了貪念,未必與惠姑娘有關的。這也怨奴婢,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