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庭院別墅區。
夏霍之家。
顧南風靠在椅子上,解開西裝外套,拆下綁帶,帶血的傷口裸露在外。他查看了眼肩膀處的傷勢,伸起手來,有條不紊地說道:“酒精,紗布,針線。”
“自己拿!在我家還命令我,我又不是你家阿誠。”夏霍之端著酒杯喝了一大口酒,走近到顧南風身前湊上去盯著傷口仔細打量了一番,“這傷口,夠狠,你也狠。”
夏霍之對著顧南風舉起手中的酒杯,發出嘖嘖感慨,站在顧南風座位旁不動,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顧南風眉頭皺起,一手按著傷口,強忍著肩膀處牽動帶來的疼痛,輕車熟路找到了存放藥物的櫃子翻找起來,找到了他需要用的藥品。
站在櫃子前,顧南風用酒精細致地為傷口消了毒,左手熟稔地捏著針線縫合傷口,沒有麻醉針尖穿過皮層格外疼,他強忍著疼痛渾身肌肉不停顫抖,縫晚了傷口扯了段紗布牢牢將傷口固定好,所有流程一氣嗬成。
“傷口這麼深,確定自己處理可以麼。”夏霍之看著顧南風自虐,皺了皺眉,“夏家有家庭醫生。”
處理完傷口,顧南風累得滿頭大汗,走到吧台倒了杯酒一飲而盡,恢複了些許體力,淡淡說道,“夏家和顧家向來不對付,我可不敢冒險。”
夏霍之一愣,隨即低聲笑了,“那你還來羊入虎口。”
“你敢說出去,我就把你的底都兜給林向晚。”顧南風沒好氣地瞪了眼夏霍之,從嗓子眼裏擠出一聲冷哼。
夏霍之聽到林向晚三個字頓時臉色煞白,連連擺慌忙擺手,“別別別,我們之間無冤無仇,你別上來就用大殺招。”
林向晚是夏霍之唯一的死穴,夏霍之最為夏家的私生子,人人都以為他能在短時間內成為夏家最後影響力的人物,定然是擁有狠厲的手段。
可是隻有和他最親近的少數人才知道,夏霍之天不怕第不怕,獨獨就怕妻子林向晚。偏生林向晚是個有膽識有謀略的女人,行事作風不輸夏霍之。遇上個比自己還狠的角色,夏霍之也隻能甘拜下風。
“你放心,林向晚大概再過半個月就能回來了。”顧南風又倒了杯酒,走到夏霍之身前挑釁般的與他碰了碰杯,“重要的東西她都不會查到,你頂多在她手下破層皮。”
夏霍之擰了擰眉頭,不屑地撇了眼顧南風,無話可說。
不就是為了個女人,安七那杯酒在GN被人掉包,也不能全部都歸罪在他身上吧。
雖然在他的地盤,他也不能保證完全不出紕漏,頂多算是監管不力。
就這點事,顧南風就要興師動眾給林向晚漏風,真讓林向晚查出點什麼來,那可不是別的女人讓男人跪榴蓮那麼簡單的事了。
顧南風看著夏霍之滿臉陰鬱的表情,心情不免愉悅了許多,在安七那裏被堵塞的內心得到了舒緩,“她查不到,我們之間的合作不會有任何影響。”
“你……”夏霍之看到掛在顧南風唇角的壞笑,氣不打一處來,“如果托顧少的福,我遭殃了,恐怕我會忍不出告訴林向晚……”
夏霍之話說了一半停頓在那,拖著長長的尾音,搓了搓下巴,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你說,我該告訴她安七哪件事情好。你知道的,我老婆最不希望安七和你有牽扯。”
“……”
這回輪到顧南風傻了,他沒想到夏霍之會利用林向晚來進行反擊。
安七是林向晚最在乎的朋友,也是唯一的朋友,隻要是安七的事她赴湯蹈火都願意,更何況惹急了林向晚,那瘋婆娘發起狠來不知道會使出什麼手段。
女人心海底針,即使是自認為最了解林向晚的夏霍之也不能保證,林向晚會不會做出偏激行為。
林向晚就是把雙刃劍,不僅可以用來對付夏霍之,也能用來對付符南風。
顧南風暗自咬牙,鼻息間發出一聲冷哼,徑直走向了衣帽間,“借你的衣服用用,還你新的。”
說是借,夏霍之心裏清楚,借出了肯定有去無回了,難道他還能再穿別人穿過的衣服?
每一件都是意大利手工定製,至此一件,而且每件衣服都是經過林向晚驚心挑選。
顧少還他的新衣服肯定不會比自己的遜色,隻是……
夏霍之陡然驚醒,暗自驚呼不已,衣服,不行啊,老婆選的衣服。
急忙放下手中的酒杯,快步追上了顧南風的步伐,緊隨著走進了存放衣服的衣帽間。
推門而入,衣櫃裏燈光點綴下,一套套西裝整齊掛成隊列,西裝下方櫃子的中間一格一格擺放裝飾用的名貴手表和領帶,櫃子下方一層層擺著手工牛皮皮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