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哀嚎聲在客廳裏響徹。
顧南風握緊安筱冉的手腕,低聲安慰她,“沒事了,你把知道的都說出來,我們會保護你的。”
“昨天……”安筱冉小聲抽噎,肩膀一慫一慫,伴著淚水把昨晚她所知道的事都原原本本說了個清楚。
知道了安筱冉離家出走的真實原因,安筱冉和顧南風抬頭凝視著對方,心裏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或者這手機就是秦可心留下的唯一線索了。
當著安筱冉的麵他們不好多說,隻能先哄著安撫好她的情緒。
哭了好一會,安筱冉哭累了,坐在沙發上傻愣愣地發呆。
顧南風喚來了王姨把安筱冉帶走吃飯休息。
……
墓園裏。
連綿的鮮花在迎著陽光競相開放。
樹蔭之下遮擋住了刺眼的陽光,徐徐微風吹過帶來一絲涼爽。
山腰處,有道纖長的身影格外顯眼,他站在秦可心的墓碑之前,高高在上的俯視著,而後腰背微彎,伸手從口袋裏取出了一張秦可心的照片,貼在了墓碑之上。
“多美麗的一個女人,死了真是可惜。不過也怨不得別人,誰要你要和顧南風合作呢,擋了我的路就不能留你的小命了。”
他的嘴唇微微開合,小聲呢喃著,低沉的聲音吹散在微風之中。
額前的碎發也隨著風輕輕晃動,麵具之下隻露出一雙眼睛,眼眸裏流露出怨毒的目光。
他毫不掩飾地將自己的情緒表露在外,麵具遮擋住了麵部的所有情緒,腳下用力踢開了墓穴,目光掃視過其中,隻有幾件衣服整齊的疊放著,他的嘴角蕩漾起一片滲人的笑容。
“你不會是我的對手的,別以為這次能活下來是你有能耐。”他雙手插在兜裏,優哉遊哉地邁步從山上走下,“顧南風,我要慢慢折磨你,直到把你折磨死。”
我怎麼可能舍得讓你痛快的死去。
要知道,我盼著你死盼了三十年了。
晚一點也不著急。
……
安筱冉被帶走了。
顧南風這才鬆了口氣,崩緊的身體立刻放了下來。
身體的動作牽動了傷口,顧南風捂著傷口疼得“呲”一下,發出了一聲輕呼,“林誌誠!你包紮傷口的水平敢不敢再差點,想要痛死我啊!”
沒有了其他人在,顧南風當著安七的麵用不著擺架子,衝著阿誠直呼其名。
阿誠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嘀咕了兩句,“少爺你以前也用不著我給您包紮啊,我自己包紮覺得挺合適的。”
“你!”顧南風強忍著傷口上傳來的疼痛,壓下了心頭的怒火,從牙縫裏擠出一字一句,“你去給我把事情查清楚了,不該有第四個人知道今天的行蹤。”
“好。”
顧南風壓低了聲音,又交代了句,“務必要快,不止我們在行動,想要我命的人也做足了準備,隻有搶在他們前麵才能查到我們想要的信息,否則以後可能就沒有機會了。”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可是語氣也越來越堅定。
“好。”
阿誠應聲回應,臨走前顧南風把秦可心的手機也一並交到了阿誠的手裏,阿誠接下東西,腳步匆忙地離開了離開了金陵苑。
現在,客廳裏隻剩下了安七和顧南風兩個人。
安七瞥了眼顧南風捂在掌心之下包紮好的傷口,“需不需要幫你重新包紮一下。”
“不用了,過會又要換藥的,別麻煩了。”顧南風淡淡回應。
他的傷口其實並不算嚴重,那也隻是相對於顧南風以往的經驗而言,更嚴重的創傷安七都曾在顧南風身上見識過。
但是他的表情看起來很是痛苦,他一直在極力隱忍。
“對不起。”顧南風薄唇輕抿,笑容裏透著苦澀,“今天嚇壞了吧。”
安七在他身邊坐下,無聲地凝視著著顧南風,稍即她搖了搖頭。
她和顧南方在一起的那些日子裏,沒少經曆過被人追殺的情況,即便是她也早已麻木了,見不得顧南風活在世上的大有人在,今天這樣的情況不會是最後一次。
隻是這是她頭回遇上動用真木倉的情況,當下那刻還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顧南風,這回又是誰想殺你。”安七冷靜地問他。
安七隻知道,顧家的所有人都想要對他下手,除此以外,她別無所知,因為即便是顧南風他也不清楚究竟有多少人在暗處蠢蠢欲動。
他代表著顧家,也同時成為了所有想針對顧家人的目標。
除掉鼎盛時期的顧家,從而取而代之,誰又不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