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棧休整了一夜,程逍遙一早便準備押著薛豹回文州城。
此時,他的手上有兩份證詞,一份是申老大控訴地主勾結縣令欺壓百姓的證詞;另一份則是薛豹受楊彪指使行凶殺人的供詞。
本來他是計劃直接去州衙,可琢磨了一番後,還是覺得先回侯府更加穩妥。
回去的路上,他戴上麵具去了一趟糕點鋪,過給青媚丫頭帶最好吃的糕點,這事兒可不能忘,丫頭肯定惦記著呢!
馬車一回侯府,程逍遙便被護衛帶到了廖元文的暖閣。
暖閣裏,廖元文和廖崇甫已經等得望眼欲穿,雖這才是第三上午,但他們著實擔心。萬一出點岔子,可咋整。
當程逍遙完完整整地出現在暖閣時,二人急忙迎了上來。
“此行可有遇到危險?”
老爺子開口便問。
程逍遙原地轉圈,笑道:“爺爺,您看我這不是好好的麼,孫兒早就給你保證過,一定會平安回來,怎麼可能食言呢。再了,有釋龍和侯府暗衛在,他們哪兒敢造次。”
老爺子將信將疑,仔仔細細地打量了好幾遍,見完好無損,心才徹底放下。
廖元文倒是聽出了異常,忙道:“他們?他們是誰?難道當真遇到了危險?”
二位長輩的關切,讓程逍遙心生暖意。
“其實也不算危險。”
他輕鬆笑道,隨即將申老大的控訴證詞交到了廖元文的手裏,又把在平山縣的所見所聞娓娓道來……
“仁治之下,竟還有這樣的事情發生!豈有此理!那縣令,不嚴懲不足以平民憤!”
看完供詞聽了他的敘述,廖元文很是憤怒,尤其是聽平山縣令貪贓枉法,勾結地主不顧百姓死活,竟逼得老百姓上山當土匪的時候,簡直是氣得臉色鐵青。
“今年大旱,幾十年不遇,南文各州情況都不樂觀。”
廖崇甫神情凝重,“隻是沒想到,平山縣令居然如此膽大妄為,老百姓會過這麼苦……元文,侯府失察啊!”
廖元文憂心忡忡,麵露自責之色。
“確實沒想到……本以為降低了三成賦稅,老百姓會好過一些,可是……哎!”
“平山縣如此,其他各州各縣情況又如何呢?”
廖崇甫沉吟。
平山縣隸屬於文州,就在侯府眼皮子底下居然都發生了這樣的情況,以見大,他很快就想到了問題的關鍵所在。
經這麼一提醒,廖元文認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南文十六州,將近八十個縣呐!若都是如此……”
沉思了許久,他當機立斷,“必須命各州衙立即派人查清情況,若有類似情形,一律嚴懲!”
廖崇甫點頭讚同。
片刻後,他看向程逍遙,欣慰笑道:“逍遙,你這次去可是發現了大問題啊!你若不,我們險些大意了!”
“對了,案子查得如何,既然你不是山匪所為,查到蒙麵凶徒是誰了嗎?”
了半吏治民生,廖崇甫才想起了程逍遙此行的本意。
“查到了!”
程逍遙點頭回道。
“是何人所為?”
一聽真查到了凶手,廖崇甫和廖元文麵露喜色。
“您先看看這個……”
程逍遙沒有直,而是將薛豹的證詞拿了出來……
老爺子和侯爺伯父看過證詞之後,很久都沒有話,暖閣裏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壓抑。
廖崇甫緊蹙眉頭,麵露不解;廖元文久久不言,在暖閣裏來回踱步。
“逍遙,你確定和楊彪不曾有過節?”
良久,廖元文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