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千川是殺人犯,還是個小偷。”
“我聽說她就二十塊,隻要給錢就跟你走。”
不知不覺許千川在班裏就多了個外號叫二十塊,實際上是昨天下午她借了同學二十塊錢打車回家。也不知是誰傳聞,越抹越黑。
萬顏攥起拳頭,不論他怎樣向別人解釋許千川的人品,大家都不相信。
最後終究還是把景荀之叫來學校,班主任責怪他不好好教育許千川,虧還是個做律師的。但這次,景荀之沒有給予好臉色。
“這件事我希望老師明察,我認為她不是那樣的孩子。”景荀之眯起眼睛,說道。
班主任不以為然,兩個人意見不合。差點在辦公室吵起來,許千川就站在一旁靜靜聽著兩個人各自的說辭。
她懶得解釋,雙手背在身後眼睛漫無目的的看著窗外。
愚昧的班主任隻會聽信一麵之詞,倆人僵持半晌,班長突然闖進來。手中舉著一萬多塊錢,興高采烈:“老師!老師,錢找到了!”
班長把錢交給老師,歉意的看向許千川。她瞥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回到教室收拾書包的時候,兩個女生指著她竊竊私語。
“快看!二十塊回來了!”
“哎呦,還有臉回來,真惡心。”
她視若無睹,萬顏從左邊經過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千川,我剛才把李錘揍了一頓,他才實話實說。錢都在他書包裏,一分不落。”
許千川凝視萬顏許久,才說:“謝謝你。”
“不客氣,我替你揍他正好出出這口惡氣。”
她強裝笑顏,其實經曆過許多事情之後,許千川覺得自己內心像鐵打一樣堅韌無比。似乎再發生什麼,她都能挺過去。以前生活的像行屍走肉,現在隻求生活平平淡淡就好。
她暗暗發誓,以後要少給景荀之惹麻煩。
回到家,景荀之疲倦的脫掉外套,深深歎氣。
“千川,要不要轉學?”
她想了想,搖搖頭。轉學代表逃避,而且這幾天好不容易跟萬顏和瑾年相處融洽。如果再去新的環境,又要重新開始。
那天晚上,她做了一整晚噩夢。
夢到母親渾身是血的朝她爬來,伸出血淋淋的手問她最近過的好不好。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她嚇得額角全是冷汗,咿呀咿呀的叫著。景荀之在隔壁聽見聲音,快步來到她的臥室。
他穿著一身淡藍色的睡衣,坐到床邊,大手安撫她滿是汗的小臉蛋。
許千川眉毛擰在一起,感受到溫暖的觸碰,就像抓住救命稻草。條件反射般抓住景荀之的胳膊,不想讓他離開。
帶著淡淡清香的味道,明顯感受到身旁有人掀開了被子。然後輕輕地將她抱進懷中,許千川才慢慢脫離噩夢的侵襲。安心入睡的小臉,在月光下白皙透亮。
她在景荀之懷中蹭了蹭,小腦袋枕著他精實的胳膊。
她的睫毛很長,皮膚嫩滑。軟的像一灘水,景荀之極力控製住內心燥亂的細胞。
清晨,醒來後,身旁卻空無一人。臥室門外飄來早餐的香味,許千川收拾好自己下樓。
“這是安神茶,先喝掉再吃飯。”
他身上掛著一件深色的圍裙,一隻手端著玻璃杯一隻手還舉著鍋子。眼下有淡淡的淤青,顯然昨晚並沒有睡好。
她打了個哈欠,咕咚咕咚喝完一整杯,乖乖坐到餐桌前。小腳在椅子上來回蕩啊蕩的,筷子插著雞蛋,沒什麼胃口。
“東西都收拾好了嗎?今天我送你去學校。”
她恍然,瞪大眼睛說:“不要!”
她不想讓景荀之送自己去學校,倘若讓同學看到,又要說三道四。
“那你一個人可以嗎?”
他著實放心不下,並不打算改變主意。關於許千川的傳聞,他早已從班主任嘴中聽說過,有所顧慮擔心她再受欺負。
“可以啊!你不是還要去上班,我一個人坐地鐵就好!”她擺擺手,大大咧咧的說。
秋遊要在外邊住一天,第一天爬山第二天去遊樂園。大家玩的不亦樂乎,她第一次參與集體活動,表現的很不合群。每每走過一處美景,大家拍照合影留念的時候,她總是躲得遠遠地。
瑾年經過一處賣小飾品的攤子,抓住許千川。她沒有在意,繼續朝前走,直到衣服被抓成直線才停下。
“千川,你看這兩個飾品好看嗎?”
她回頭,眼前兩個毛茸茸的小兔子玩偶掛架在麵前左右搖晃。一個是粉色的,一個是白色的。
“好看。”她說。
瑾年興奮的付了錢,把白色的小兔子塞進她手裏。“你有沒有手機?我們一塊掛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