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的根本不算懲罰嘛!”許千川破涕而笑,臉上仿佛烏雲過後的彩虹,露出舒心的微笑:“那我問你,我跟安容雪,誰更重要?”
景荀之恍神,陷入沉思。這是個值得思考的問題,他從來沒有拿許千川對比過誰。
從他下定決心要保護她,嗬護她那一刻開始。他就認為,她是自己心裏邊最重要的人。從他確立跟安容雪的感情開始,他就認定,這是要跟隨他一輩子的女人。
一個是依靠他的女孩,一個是深愛他的女人。一個渴求被保護,被關愛;另一個渴望陪伴,被關照。
她們之間,有可比性嗎?
“荀之哥哥,你倒是說啊!”她拉著他的一條手臂來回搖晃,撒嬌。
景荀之摸著她柔順的發絲,笑道:“你更重要。”
“真的嗎?”她強忍住眼底即將噴湧而出的淚水,喜笑顏開:“為什麼我比較重要?”
“因為你是我的掌中寶。”
“什麼是掌中寶?”她眨巴著明亮宛如北極星的大眼睛,問。
“所謂掌中寶,就是不能讓別人碰一下的稀世珍寶。”
沒想到景荀之會這樣形容自己,許千川剛才覺得是噩夢,現在又覺得是美夢。
心裏甜絲絲的,就像吃了一罐子蜂蜜。甜到發膩,景荀之的回答是不是代表將來某一天,萬一她跟安容雪吵了架,他會無條件向著她呢!
夜,無聲無息。靜的能夠聽見自己的心跳聲,許千川交叉著胳膊,躺在床上周轉反側。好不容易睡著,結果枕著胳膊睡麻了。睜開眼睛時,已是晨曦時刻。
她摸了一把額頭,全是冷汗,又做噩夢了。但是這次一點印象也沒有,她放下手打算再躺下。忽然碰到不同於自己體溫的東西,定晴一看原來是一隻男人粗壯的手臂!
許千川頓時睡意全無,她躡手躡腳掀開被子。一張清爽的睡顏引入眼簾,景荀之沉穩規律的呼吸著。睡的很熟,並未因為她大幅度動作而吵醒。
他俊美的五官,美的令人心醉。幹淨的沒有一絲雜質,仿佛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給人一種幹淨清爽的感覺,景荀之的手很美,喉結很性感,不僅聲音優美就連睡著都這麼好看。
僅僅隻是盯著他看,就宛如山間潺潺小溪緩緩流入許千川的內心,讓她忘卻呼吸,變得無法自拔。
他就像泛著五彩斑斕的湖水表麵,耀眼,卻不能觸碰。
景荀之翻了個身,她嚇了一跳差點掉下床,以為他睡醒了。沒想到隻是調整一下自己的睡姿,藍色睡衣伴隨著他胸口的呼吸輕微上下浮動。若隱若現的胸口引人遐想,很難不去往那方麵想。
許千川不懂男女之事,若不是親眼撞見他和安容雪的事情,她很難把景荀之跟普通男人拿來比較。
出神間,深色窗簾後已經灑滿大片金燦燦的陽光。她下床,嘩啦一聲拉開窗簾。陽光零零散散落在床單被罩上,將他整個人照的格外耀眼。
景荀之翻身,下意識擋住刺眼的陽光。
一雙帶著惺忪慵懶,卻十分似水的黑眸看向她時,眼中劃過一絲溫柔。
“早安。”
她雖然表麵波瀾不驚,但內心狂亂無比。“你怎麼睡在我的房間?”
他坐起身,嘴角掛著一抹微笑像向日葵初綻。
“你昨晚又做噩夢了,嘴裏不知道在叫喚些什麼。”
所以他像往常一樣,悄悄來到她的房間。替她蓋好被子,然後擁她入睡。也不知道是不是身邊有人陪伴的原因,每次隻要他過來陪著她,許千川就不會再被噩夢襲擊。
她咬住下唇,問:“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休息了?”
“沒有。”他保持微笑,淡淡瀲灩印在眸子裏。
許千川被盯的有些臉紅,背過身去。想起來秋遊時候瑾年說過關於手機的重要性,於是又重新麵對他。
“我可不可以拜托你一件事?”
景荀之歎氣,雙手交叉放在被子上,聲音帶著剛起床時的沙啞充滿磁性:“千川,不要每次說話都跟商量的語氣似的。你可以跟我撒嬌,跟我要東西,跟我耍脾氣。就是不要生活的小心翼翼,這樣就好像我把原本的你圈起來,圈養一樣。令我很不舒服,我收養你,是因為我希望能夠盡我所能的幫助你,而不是讓你產生更多心理上的顧慮。”
她沒有明白他這句話,隻聽懂一半。她可以撒嬌?可以自私的耍小脾氣嗎?
他想要純粹的她,性子活潑,堅強的她。而不是現在悶悶不樂,處處試探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