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願來生,有幸還能來到這個世界的話。她不會給任何人帶來麻煩和困擾,餘留的都是善良和溫柔。
救護車很快趕到,她像一具冰冷的屍體,直挺挺的躺在擔架上。
司馬光塵緊隨醫護人員上了車,一路上都沒有鬆開緊握她的手。她雪白的玉手沒有一點溫度,他就不斷地在自己手掌心搓揉,呼熱氣給她捂熱。可沒一會兒,又徹底冰涼。
X市醫院。
醫生說,她失血過多身體導致休克,需要大量的輸血。
幾個小時後,她被推出手術室,手腕上纏繞著厚厚的一層白色紗布。
“大夫,她怎麼樣?現在沒事了吧!?”司馬光塵急得一身冷汗,焦灼的問道。
醫生摘掉口罩,表示暫時性脫離了危險,但清醒還需要兩三天的時間。
他立刻跟進住院病房,找最好的醫護人員寸步不離的二十四小時關注她的身體情況。
命懸一線,還好她沒有死。
就在這時,房門被兩股力道打開。
宣若和萬顏都趕到了,宣若聽到許千川割腕自殺的消息後,直接從工作現場打車接上萬顏兩個人直奔機場。
司馬光塵握住她的手,抵在自己的額頭上,難以言表。
“那個男人對你來說真的那麼重要麼,重要到你要拿生命開玩笑?傻丫頭,你死了,你父母怎麼辦?你要我們這群朋友怎麼辦?”
萬顏站在病床旁邊,低低的說:“千川是個孤兒,她沒有父母。”
“什麼……”司馬光塵還沒有從她自殺的陰影中走出來,大腦反應慢半拍。
宣若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讓她跟自己來。司馬光塵不放心的站起來,隨她離開病房。
吸煙區,宣若吊著一根煙,問他:“你了解許千川多少?”
“不多。”
“那你一定不知道她和景先生從前的故事吧。”宣若雙手抱胸,望著湛藍的天。
這個無情地城市,絲毫不會因為誰的去世而感到悲傷。
“許千川十六歲的時候一直生活在家暴陰影之下,她親眼看著自己的母親被養父殺害。就是那個時候,她遇上了景先生。”
司馬光塵眼中充滿震驚,死死的盯著宣若:“什麼?這怎麼可能,怎麼會這樣……”
“如果你以為她從小是個嬌小被寵的小公主,那就大錯特錯了。她內心比一般人都要強大,比一般人都要堅強。小小的孩子,隻有十六歲。無家可歸,孤苦伶仃流落街頭。甚至天天餓肚子,上街乞討。”
宣若彈了一下煙灰,繼續說:“是景先生給了她重新生活下去的希望,景先生把她收養了。許千川才得意慢慢從母親的死亡中走出來,過上正常人的生活。她才見過幾個男生,真正懂男人所需要的是什麼嗎?她不懂,她什麼都不知道。空有一顆喜歡的心,她的感情就像玉一樣純潔無染。他們之間的羈絆如此之深,你真的認為自己可以勝任那位景先生麼?在她心中,最重要的地位,我們都無法替代。”
司馬光塵陷入沉默,他以為她性格大大咧咧,是個愛笑的女孩。沒想到,在她身上經曆了這麼多。她的信息被保護的很好,幾乎調查不到發生過什麼。原來一切都是那個叫景荀之的男人在保護她,他就像是她的保護傘。
他實在難以想象,十六歲的孩子經曆這一切之後還能重新站起來。
是他,都怪自己。
如果他沒有那麼執意追求她的話,她也不會分手,更不會尋短見。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事情已經發生了,沒有任何挽回的餘地。
司馬光塵也終於知道,原來他們並不是同居,而是她別無選擇,無依無靠。
宣若說的沒有錯,任何人都無法代替景荀之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重新回到病房,三個人都沒有說話,唯一做的就是死死等。耗時間,等她蘇醒。
“告訴景先生了嗎?”萬顏問。
“還沒有。”宣若說。
“那還等什麼,趕緊給他打電話啊!”
宣若吞吞吐吐的說:“他們……分手了。”
萬顏哐當一聲從座位上站起來,驚得說不出話來。
在他們眼中,景荀之和許千川這一對特殊的情侶。在一起的時候,她那樣信誓旦旦的跟大家承諾,他們一定會白頭偕老,永永遠遠在一起。沒想到,他們的感情終究抵不過世俗的理由。
怪不得許千川要自殺,她那樣極端,分手肯定承受不住。
縱使再多麼堅強,發生這樣的事情,也隻是在磨損她的堅強程度罷了。她根本扛不住,那麼瘦小的肩膀,怎麼能扛得住!
景氏律師事務所。
工作繁忙,正如謝軒喬所說,事務所馬上就要上升為國際事務所。他們要接手很多關乎於國際性的官司,剛開始有些吃力。大家都比平時還要忙碌,很少有休息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