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丟掉了笑容(1 / 2)

“有你能支持我,真的很高興。”許千川反握她的手,關心道:“查爾·克恩怎麼樣了?”

查爾·克恩,是宣若和查爾·木斯羅丁的兒子,今年五歲。

“我這忙著演藝事業呢,根本沒工夫照顧孩子。克恩跟著他爹回加拿大啦,我們半年相聚一次。下次把你叫上,一塊去加拿大玩玩。”

“好。”

景氏事務所旁邊的一家店麵,空間很大,剛好正在出租中。許千川用宣若借給自己的錢,將那家店租了下來。

緊張的裝修很快開始了,她親自設計了一張店內裝修的圖紙。

望著從畫室中進進出出的裝修工人們,謝軒喬掐著腰欣慰的笑道:“千川,你終於從陰影中走出來了。”

她故作堅強的微笑,還是掩飾不住心底的憂愁。

“如果景律師看到你現如今為了生活這麼努力,他會很欣慰的。”

她吸吸鼻子,說:“事務所為什麼還叫景氏?”

謝軒喬從口袋中掏出香煙,抽出一根,點燃,深沉的說:“就像你如今還保留著一些他的東西一樣,這裏是他白手起家創辦的事務所,我不希望讓它消失。”

她苦笑,細心的發現謝軒喬抽的香煙和景荀之是一個牌子。他有意識無意識之間,喜歡模仿景荀之的舉動和喜好。就好像隻有這樣做,才能成為像他一樣偉大的律師。

當你習慣兩個人生活的時候,就很難一個人改掉某些細節的習慣。

景荀之為她買的婚房,她從未去過。她還是喜歡在原先的家中生活,因為這裏有他影子和滿滿的回憶。

每夜入睡時,她習慣躺在右側。明明是一張雙人床,可她從來不睡左邊。留出來的位置,就像他還在左側,從背後抱住自己似的。

景荀之使用過的牙刷牙杯,拖鞋,她都整整齊齊的擺放在一個位置。並且按天清理並未使用過的東西,長久保持著一塵不染。

他的襯衫,西裝,他的皮鞋和領帶,她統統疊在衣櫥中。

景懷和景念很乖,不會給她惹事。但有時候也偶爾會不聽話,她教育他們的時候,小孩子不懂事跟自己頂嘴吵架,有時童言無忌,說出一些傷害她的話,她就把自己關在臥室。

從衣櫥中翻找出景荀之穿過的外套,躲在衣櫥中哭。

有時會嚎啕大哭,有時會默默流淚,有時自言自語的埋怨他把自己一個人留在這個孤獨五望的世界上。

哭過,累了,她就卷縮在衣櫥中睡著了。

但每次醒來之後,都發現自己身上多了一件他的外套。

她就會詫異的爬起來,四處尋找丈夫的身影。可她從不知道,那是兩個孩子為她披上的。

許千川每天早晨喝的牛奶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改成了咖啡,她偶爾會翻看英語書籍充實自己的另一門語言,卻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變成了看新聞報紙。

他喜歡的咖啡,香煙牌子,看新聞報紙的習慣。都無聲無息的,變成了她的喜好。

雖然看不懂球賽,但是四年一次的世界杯,她還是會熬夜按時在電視上觀看直播。始終不明白,十幾個人圍著一顆球來回跑,有什麼好看的。深夜,看著看著她就躺在沙發上睡過去了。醒來時,濕潤的眼淚讓枕頭潮濕一片。

她深吸一口氣,從沙發上爬起來。坐在落地窗前,堅強的拿起畫筆。

她把一張張空白的畫紙,描繪出一個個五彩斑斕的世界。

他是個懷舊的人,儲藏室中那些兒時使用過的東西,她整理出來一一擺好,比著畫。

她照著他兒時的照片,在畫紙上畫出他小時候的樣子。

萬顏帶了一些滋補品來看望她,望著那副還未完成的畫,問:“這是景懷嗎?”

她笑著搖搖頭,說:“不,這是我的丈夫。”

畫紙中,一個小孩子,長相可愛,五官精致。眼角一顆淚痣,明豔動人。孩子手中拿著圍棋,正坐在地上托著腮思考接下來怎麼走這步棋。

除了畫自己的丈夫,她還會畫山水,城市等景物。

長達半個月的裝修終於完工,謝軒喬和萬顏前來家中幫忙將許千川的所有作品搬過去。

唯獨有一副油畫,體型比其他作品大一點,她執意自己搬動。

別人看她抱著比自己身子還大一倍的畫子時,想上前幫幫她,許千川擺擺手說自己可以。

到了畫室,她掀開蓋著畫的白布,一張景荀之俊美的麵容赫然出現。

萬顏和謝軒喬恍然大悟,就見她薄弱的身子踩上板凳,把這幅畫像掛在了畫室最為顯眼的位置。

一切安排妥當,畫室將於明日準備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