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則天自登基以來,從來不曾大興冊封之禮,可今日卻為了顏元命人擇吉日做吉服,禮部早得了通知備下了一應用具,顏元是在通天宮的側殿由著宮女伺候更衣,梳髻時是由武則天親自給她梳的,韋氏與李仙蕙在旁邊眼見著武則天動手,滿目驚悚。
可等那發髻梳好了,顏元看著露出了複雜的目光,那是作為武媚娘的女兒李顏元及笄時武媚娘曾經為她親自梳過的發髻。
“這般真好看。”武則天選著給顏元戴上了頭冠,牽著顏元的手讓她站了起來,手撫過顏元的臉,竟是淚滿眼眶,“真是好看。”
顏元咬住了唇,武則天很快又收斂了神色,再次牽著顏元的手道:“走!”
攜著顏元的手往外走去,顏元一身大紅色的朝服,張揚外露,武則天一身黑色朝臣,一路行至,無人能避其鋒芒,紛紛福身見禮。
其實顏元在看到這一身大紅的朝服時是存了疑惑的,她為武媚娘之女時,一生未嫁,大紅的喜袍並未穿過,而武則天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異常,再加上這身衣服,由不得顏元不多想。
可武則天既不挑破,顏元也就裝著糊塗。武則天帶著顏元走向正殿,朝臣內外命婦共同見證下,武則天封顏元為長卿公主,賜公主府許其開府建製官屬。
如此旨意更叫滿堂皆驚,顏元挑了挑眉,拜謝主隆恩。
冊封大典後便是設宴慶賀,顏元的位子置於武則天之側,竟是比之女帝的子女更親近,席間武則天接連賞賜不斷,就算是平日裏相對深得女帝之心的太平公主都難見武則天這般盛寵。
顏元期間離開了一趟,但很快卻見到景姑姑慌亂地前來湊近武則天的耳朵一番耳語,武則天的麵色一沉,原本談笑不斷的宴席隨著武則天的臉色變化也都變得死寂。
“陛下!”又一個嬤嬤急忙忙地跑了進來,“長卿公主,長卿公主有些不妥。”
“傳太醫!”武則天起身丟下滿宴的人而去,韋氏這個當母親的在聽到顏元那封號時已經懵了,顧不上其他的拉著李顯尾隨武則天往裏去,左拐右彎的進了一處宮殿,入目看到東倒西歪躺在地上的兩個男人時,韋氏握緊了拳頭。
“這不是兩位張國公嗎?”武則天走了,宴席也沒法兒再繼續下去,太平憑著女眷的身份也跟在韋氏的後頭走了進來,見到地上的男人麵露詫異。
聽到張國公這三個字,韋氏更呆住了,進屋待看到顏元端坐在一旁,一支簪子紮著大腿血流不停,韋氏都快瘋了,“這是怎麼了?”
“娘沒聞到這裏有什麼味道嗎?”顏元的臉頰帶著不同尋常的紅暈,眉目間更是透著風情萬種,而武則天的臉色已經黑透了。
“那兩個人是陛下親自動手,還是我來?”顏元用力地將簪子紮入了一分,用著疼痛讓自己清醒些。
“朕來!”武則天開口,出了門去,持著長劍劃過那地上的兩個男人,兩個被顏元一腳踢昏的男人當下斷了氣。
而太醫到此時才被請來,連忙為顏元號脈,摸到顏元那滾燙的雙手時,太醫都幾乎傻了,
“陛下,長卿公主似是中了春、風一度。”太醫頗覺得今天這一趟是要他命的差事。春、風一度,這名字一聽就能明白是什麼藥了,顏元冷笑一聲,“可有解法?”
武則天也瞧著他,太醫努力把舌頭擼直了道:“春風一度非是尋常的藥,需得陰陽調和方可解此藥性。”
顏元的眼刀子已經掃了過去,“還有呢?”
這是不同意這等解法,太醫,太醫道:“這是最好的辦法,若是用別的法子卻也不是沒有,恐對壽命有礙。”
“說!”顏元眉頭都不眨下地說,太醫偷偷地看了顏元一眼,明明風情萬種的公主殿下,卻有著一雙冰冷的眼睛,太醫真是要嚇死了,“以冰水浸泡,直至欲、火消散。”
武則天道:“不必如此,你是大唐的公主,要個男人為你解毒是他的榮幸。”
“不。我不願意!”顏元直言,武則天道:“難道隻是碰了一個男人而已就比你的壽命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