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那唯一一盞亮著的壁燈的燈光正好大部分照在蘇雲暖這邊,所以蘇雲暖就看到慕容禦從暗黑中走來,像是從一個無盡的深淵裏走出來的幽靈一般,緩緩的腳步反而更加比疾步過來,更加讓人心跳加速,蘇雲暖也更加慌了神,加快速度想逃開。
但是,這小身子骨真是不給力,蘇雲暖每動一下都舉步維艱似的,而慕容禦已經到了她麵前。
蘇雲暖隻覺得自己麵前本來就不甚明亮的光線忽然一下子就被一座山遮擋住了,就像突然黑雲壓頂一般,慕容禦自有一股無言的氣勢,蘇雲暖不由得緩緩抬起頭看著他。
暗淡的光線幾乎都集中在他shen上,手臂的線條和肌rou那樣美輪美奐,精美的黑色腰帶,隱隱露出完美的人魚線,蘇雲暖不敢往下看,抬頭,正迎上他投下來的目光。
也說不清他的目光是溫柔還是犀利,隻覺得害怕,而蘇雲暖雖然眼睛裏看著這個人,而腦子裏還慢半拍的想著剛才他緩緩走過來的畫麵,為什麼有種莫名熟悉的感覺?
蘇雲暖努力在記憶裏搜索,慕容禦就這樣看著這個小女人迷茫的眼神,她好像迷失在霧氣裏,但是那種迷茫的無助感分外讓人憐惜。
慕容禦忽然抬起完美線條的手臂,一隻大手伸過來,伸向她的秀發。
也許是這個舉動忽然將蘇雲暖從回憶中驚醒,也許是這個動作給了什麼啟發,蘇雲暖忽然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著他,同時心裏狂跳,冷汗滑落。
“你,你,你是——”蘇雲暖結巴的不敢說,最終還是鼓起勇氣說了出來,“你是那晚酒吧裏的那個男人?”
她的聲音顫抖,仿佛寒冬的最後一片落葉,最終在凜冽的寒風中掉落。
本來她還以為慕容禦發現他不是她的第一個nan人,會對她興師問罪,因為男人,尤其是一個丈夫,是非常在乎這一點的,尤其是有錢人,所以蘇雲暖不想麵對他,最好他能因為這個而生氣,和自己離婚,但是現在發現了更可怕的事實。
“笨女人,終於想起來了?”慕容禦倒是沒有意外,那隻伸過來的大手沒有停頓的撫上她的秀發,她的秀發絲般順滑,讓人愛不釋手,而且發絲非常有勁道,大手穿梭其中,能感到生命的力量,而他說話的聲音不疾不徐,還帶著一點揶揄的味道,好像在嘲笑她笨的現在才知道。
蘇雲暖不知道要如何回答這個問題,關於在酒吧那晚的事情,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告訴慕容禦,即使嫁的人是別的男人,她也不會說,這種事情選擇沉默是最好的事情,因為每個男人都會在乎,弄不好就是婚姻的觸礁石。
可是現在整件事情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傷疤被揭了開來。
“你早就知道是我?包括在餐廳幫我解圍,和我去領結婚證的時候?”蘇雲暖口幹舌燥的問,同時視線迷茫的看著這個麵龐剛毅的男人,他目光深邃,雙唇削薄。
“你是我的女人。”慕容禦給出這樣的回答。
本來在酒吧那晚是他被下了yao,要她隻是解除自己的藥效,事後也想用錢打發她就可以了,但是她沒有要他一分錢,這讓他有了一點點的好奇,再之後,居然又見到了她,而且還是她在相親的時候,看得出她雖然隻是個普通的草根,但是還堅守著自己的一份底線,他從來都喜歡倔強的獵物,因為有征服感。
決定接近她,是一場狩獵,當在餐廳幫她解圍,說要和她去領結婚證的時候,不僅僅是一種解圍,慕容禦從來不會用這種代價去幫別人解圍,當時在他說那句話的時候,他非常的淡定,事後也回想過,隻是回想的並不多,隻有三個字,不後悔。
從民政局出來那一刻,這個笨女人每說的一句話,每做的一件事,都讓他覺得興趣更加濃烈,這場狩獵越來越有趣,直到現在,他才明白,自己對她的占有yu是多麼的強烈,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會給他這樣的感覺。
“從一開始,就全都是你策劃的?”蘇雲暖現在倒是不結巴了,但是心底裏裏越來越涼,感覺不到一絲溫度。
她太知道自己了,她隻是個什麼都沒有的最普通的都市草根,走在人群裏絕對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她不值得任何人這樣為她設局。
蘇雲暖抬著頭,使勁的想從慕容禦的眸子裏看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