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朝亡了之後,張損之這個大隋的進士身份不好用了,字畫生意也開始變差。雖然中間房玄齡和溫彥博都有邀請張損之一起出來幫秦王做事,但是沉迷於喪妻之痛,又酗酒的張損之已經沒有再在仕途拚搏的想法了。
於是,張損之把自己沒有達成的願望寄托在了兒子張華身上。
三歲習字,四歲開始作畫,五歲開始讀經義,張華開始了自己的苦逼學習生涯。
在唐初,讀書是一個很費錢的事情。(張華穿越前,在大都市裏養個娃讀書也是很費錢的,各種英語班、鋼琴班、舞蹈班,絕對不是普通老百姓消受得起的)。
不那一本本書貴的要死,就是那些紙張和筆墨,也都不便宜。
一邊要供應著張損之自己喝酒,一邊又是兒子的學業在燒錢,就靠張家那書畫鋪子、幾十畝水田和一片山林,是養不活兩個主人和十幾個丫鬟仆人的。
自從張損之第一次借錢買酒開始,張家的衰敗就進入了加速期。
剛開始,隻是幾十文、幾百文的借,慢慢的,就變為幾貫幾貫的借,主要都是向隔壁村子的地主林元武借。
林家看到張家有一處不錯的宅子,又有三四十畝上好的水田和一片旱田,倒也是有求必應,每次都借錢給張父。剛開始還是無息的,慢慢的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等到三年前張損之病死之時,張家欠林家的賬已經接近千貫了。
這絕對是一個非常驚人的數字,要知道,那會一鬥米才幾文錢,一貫錢就是一千文錢,可以買到兩百來鬥米了,足夠一個五口之家一年食用了。
千貫?這不是普通老百姓可以想象的數字。
一個正三品的京官(大概相當於今國務院各部部長),每年的祿米、食料、絹等折算成錢也就一百貫左右。
這還是待遇很不錯的唐朝的高官(不能跟宋朝比,大宋的官員待遇,那是曆史最高的,幹一個月估計都快抵得上在大唐幹一年了),一般官員比這低多了。
這麼多錢,在張損之去世之後,自然是還不上的。
這不,為了還錢,張家把所有值錢的物件都當掉了,就連奴仆也隻剩下來福叔一家子以及梅子這個張華的貼身丫鬟,其他全部或自動或被動的離開了。
“少爺,這錢……哎,越還越多啊”,來福叔苦著臉道:“將近千貫的本金,我們每月還的錢臉利息都不夠呢,以前他們家是每個月來收一次錢,現在離上次還不到半月,肯定是他們聽你昨暈倒了,怕出什麼意外,又來催債了”。
“我們家的情況,林家應該很清楚了,值錢的東西我們都已經用來還款了,前前後後,連父親收藏的一些字畫都已經當出去了,陸陸續續的,這三年我們也還了五六百貫了吧?林家怎麼還逼迫的這麼緊,當初父親借錢的時候可是什麼時候還都行的”,張華有點不忿的道。
“少爺,我估摸著,他們應該是看上我們那幾十畝水田和這宅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