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生作為醫學院僅次於孫思邈和鄭賀的存在,這次是親自帶隊來的,帶著三四個大夫見到房玄齡的時候,他已經氣若遊絲的躺在了榻上,一摸額頭,燒的駭人,蘇生揭開了房玄齡的衣衫,耳朵貼在了他的心口,開始觀測心跳。
自從細蟲論出來之後,醫學院的很多其他技術也都跟著水漲船高,已經隱隱的成為長安城乃至大唐醫學技術最高端的存在。
特別是有了孫思邈的存在,外加張華時不時拿出一些後世的經典理論或者方法出來,大唐的醫學技術是三日一變,五日一大變。
蘇生現在觀察心跳的方法,便是張華教授的。直接聽心跳,比把脈更準確,可惜這時代沒有聽診器,所以蘇生的方法比較直接。
在忙碌了一陣之後,蘇生做出了準確的判斷:“定是房公染了風寒,因而引起了高熱。”
房玄齡躺在榻上,嚅囁了嘴,話都不出了。
一旁的房玄齡的兒子房遺直,房遺直憂心忡忡,卻對蘇生這南山書院的人有點不滿:“當然是染了風寒,在宮裏轉悠了一個多時辰,毫無遮攔,渾身早濕透了,進了轎子的時候,家父額頭便開始燒了,頭暈目眩。”
蘇生驚訝起來,呀了一聲,卻沒有繼續囉嗦:“來人,預備退燒,還有,準備藥!”
房遺直心急如焚,在一旁,背著手,來回踱步。
蘇生一麵開始給房玄齡散熱,一麵皺眉:“房公怎麼這麼冒失,外頭這麼大的雨,竟還在外頭淋雨,房公年紀大了,要看好了,萬萬不可有什麼閃失啊,他身子弱,不是兒戲。往後出門,不但要有車馬、轎子,可遮風避雨,最緊要的,是別往雨裏鑽。”
房遺直想什麼,剛要開口,卻又住口了,隻噢了一聲。
“這雨真大啊,聽,京裏許多宅子,塌了,損失慘重,我們過來的時候,外城已是一片狼藉,不少的屋頂都掀翻了……積水太深了,馬車根本過不了,幾乎要到腰上了……”
蘇生一麵快速的預備了藥物,一麵抱怨:“這下,百姓們可遭殃了啊,師兄,孫院長已讓咱們做好準備,等到雨了一些,就趕緊在京裏清理一下,這大暴雨之後,太多水窪,容易引發疫病……聽,外城那兒,死了不少的百姓,便是內城,也有不少宅邸,被這狂風驟雨弄垮了。”
房遺直皺眉,他既擔心父親,又擔心著這京裏的百姓。
事實上,房府也沒好到哪裏去,後園的一處房子,居然連瓦片都吹飛了,有大樹直接連根拔起,直接將一個廂房砸塌。
且積水十分嚴重,雨水浸泡之後,好幾處宅子,不是漏雨,便是木柱子有腐爛的跡象,至於府裏的長廊、欄杆,統統東倒西歪。
這還是房府,房府畢竟是尚書左仆射之家,其他人呢,難以想象。
“卻不知永定伯如何。”房遺直皺眉:“他回了互助村吧。”
“回的是南山書院,雨太大。”蘇生道:“回去就罵人,魏王殿下他……他……”
蘇生搖搖頭,沒有繼續下去,繼續低頭用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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