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華便道:“所以微臣的學生,方才提出了知行合一啊,腳踏實地的去尋找解決的方法,這世上,總會有辦法,去解決當下的問題。倘若一味隻是不注重實際,那麼,上至朝廷,下至一個人,隻怕隻會處處碰壁,微臣的辦法,很簡單,發現問題,找到弱點,解決問題。”
李世民歎了口氣:“注重實際……嗯……”
他似乎也看出了問題的所在,太多人代聖人立言了,滿口都是子曰、聖人曰,這怎麼可能,注重實際呢。
李世民皺眉,看向房玄齡:“玄齡以為如何?”
房玄齡道:“南山之學,自有其的好處,可是自從漢代以來獨尊儒術,想要扭轉這樣的風氣,老臣隻怕,很難。”
李世民突然想起了什麼:“張華,你不是和魏王,在教授國子監監生讀書嗎?如何……了?”
李泰和張華對視一眼。
這個……這個……
最近有點偷懶啊。
不知這些國子監監生……
李泰便幹笑道:“父皇,他們好的很。”
李世民一看,便知道李泰心虛。
李世民心裏道:“今日,朕真高興啊,這花之禍,手到擒來。張卿家所言的,雖是簡單,朕卻知道,務實二字,來容易,做起來才難。朕敕命國子監監生至南山書院學習,本意也就在於此。”
李世民眸子凝起來:“朕近來在讀史,為何下的興亡,總不過幾百年,王朝總是興盛,而後又積弊重重,徐徐衰弱。大唐的國祚,當真也是有幾百年嗎?”
李世民手磕著案牘,歎口氣:“朕看未必啊。你看看,朕登基以來,這麼多的煩心事,處處都是隱患,一個花,差點兒,就釀生了大禍。
可見,大唐固是強壯,卻也虛弱無比,沒有務實之人,改革弊端,不能一次次的斷臂求生,朕看哪,這下,是走不出下興亡的循環。這南山書院所學,這些年來,給朝廷提供了諸多的人才,這些人才,固然還沒有革除大唐的重症,卻也使大唐煥發出了一些生機,朕在想,或許……這才是使大唐跳出這下興亡之路的一味對症之藥。”
李世民眼裏放光:“朕想試試。”
李世民變了。
變得讓房玄齡等人,愈發不認識起來。
房玄齡心裏想,想要試,隻怕不容易,可……值得期待。
房玄齡就是被改革的老朽對象,可不得不,他對這個朝廷,是抱有赤誠之心的,對於陛下,君臣的情分,也足以讓他,不會站到陛下的對立麵。
李世民伸了個懶腰:“自發生了花,朕便自囚於這太極殿,而今,也該出去透透氣了,張華,你帶路,我們就去南山書院。”
嗯……要去看看。
走就走。
房玄齡幾人,也來了興趣,紛紛要同去。
……
李世民換了便衣,帶著一幹便裝禁衛,微服出宮。
這京裏,依舊清冷。
花的恐慌,還沒有完全的過去,人們對此,還心有餘悸,雖許多人都種了痘,可人們對於這療效,卻有些不自信。
看著這清冷的街道,李世民坐在馬車裏,放下了簾子,心事重重,倘若不是因為這牛痘,將會死多少人呢?可憐這些百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