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3 / 3)

車裏的人伏在方向盤上,久久不動。

不知過了多久,程彧迷糊中聽到一陣急促的警笛聲。

夜已深沉,床頭手機和客廳裏的電話始終寂靜無聲,白露心頭焦慮揮之不去,卻什麼都做不了,隻能強迫自己去睡覺。直到天邊泛起一道微白,她才實在扛不住地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她被一道霹雷聲驚醒。

窗外昏黑,雨點劈劈啪啪打在玻璃上。

她恍惚地想,老天也難過了麼?

摸出手機一瞧,一個提示都沒有,時間顯示二十一點,她竟睡了一整天。

外麵雨聲更顯得室內安靜之極。

猶有幾分寂寞。

白露走出臥室,經過書房時頓生警覺,隔門傾聽,的確有一點動靜,透過門縫似有煙草味道飄出。

她心裏一鬆,推開門,裏麵黑洞洞,煙味濃重,角落沙發處似有一個黑影,還有一點紅光忽明忽暗。

她一手捂鼻,另一隻手揮了揮,讓門大敞著,剛要摸到門邊開關,就聽那邊出聲:“別開燈。”

聲音低啞,有點陌生。

白露站在門口,不知該進去還是退出的時候,聽到他說,“過來。”

跟以往一樣的命令式口吻,卻少了命令的意味,更像是祈求。

她走過去,剛一靠近便被握住手腕,往前一帶,腰身被有力的手臂環住,他的臉貼上她腹部,霸道中又似有幾分依賴。

“我沒有家了。”煙酒將他的嗓子浸得沙啞至極,聽起來格外滄桑,還有一絲隱隱的絕望,“給我一個家吧。”

白露心中一震。

許久沒等到她的答複,他仰頭,輕聲叫她名字,“白露……”

她終於開口:“別抽煙了,對身體不好。”

他忙掐滅,撲了撲腿上的煙灰,“好,不抽。”

又把臉貼在她腹部。

她看過他許多麵目,初見時的冷漠殘忍,再見時的斯文虛偽,還有各種雲淡風輕,喜怒無常,卻第一次見到他如此脆弱,無助的像個孩子。

“這兩天你去哪了?”

他不說話。

就在她已不指望得到答案時,他低聲說:“沒去哪,在車裏呆了兩天……”

還去了一趟交警隊,被認出來後又差點被送去醫院做全身檢查。

白露想起奶奶生前常念叨的一句俗語,“七十歲有個家,八十歲有個媽。”連她生平木訥拙於表達的父親,在奶奶去世時都禁不住嚎啕大哭。她不知該如何安慰,這等悲慟,非語言能勸解的,隻有時間才能撫平,淡化。

她抬手撫上他的頭,發絲似乎比以往柔順些,她不由自主地用手指輕輕梳理,還是忍不住說了句:“哭出來會好點兒。”

他搖頭,“哭不出來。”

為了證明自己說的是真的,他把她的手指放到自己眼角,那裏是幹的,沒有半點濕意。

然後,他把她的手移到自己嘴邊,輕輕地親吻她的手背。

吻完似乎又覺得不夠。

將她拉到自己腿上坐好,嘴巴追索到她的唇上。

他的吻帶著酒氣,煙味兒,還有十足的熱切和霸道,但嚇了白露一跳的是他的臉,亂糟糟的直紮人,她伸手一摸,他下巴上一片荊棘。

那陌生的觸感,讓她的手不由駐留了一瞬。

房間驀地一亮,一道閃電從窗外劃過,緊接著響起一串炸雷,那驚心動魄的聲音像是要將天空生生撕成兩半。

白露受了驚嚇,本/能地抱住男人健碩的腰。

然後,像是觸動了某個關鍵的按鈕。

又像是往曬久了的幹柴垛上扔了一根燃著的火柴。

身體猛地向後一仰,發出一聲驚叫的同時,她已被壓倒在沙發上。

伏在她身體上方的不是個男人,而是一頭豹子,剛剛失牯的滿腔悲慟無處宣泄的豹子。黑暗中,隻見他一雙眼,黑的發亮,似乎還帶著一抹血紅。

她是他利爪下的俘虜。

短暫的僵持後,他並沒有用利齒咬向她的喉管,但他的手指卻穿越層層布帛,沿著熟悉的路徑,探進她的身體。

有些粗魯,有點刺痛。

奇怪的是,短暫驚慌過後,她並沒太多的排斥,而是雙腿微微分開,讓自己少一點痛楚,或者是讓他少一點阻礙。似乎潛意識裏她也需要發泄,別無他法,隻能經由這種最原始的途徑。

作者有話要說:又下狠手了,真是。。。幸好故事主幹部分都是在大半年前定下的,否則一旦細寫就會對人物產生感情,當作者的,感情不夠不行,太多了也是牽絆。

抓餃子的那個細節,借鑒了一個好像是公益廣告。。

大叔長胡子了。有木有更性感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