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麗恍然明白,忙拍拍她的手背,“孩子沒事,你剛才親自把她生了下來,你怎麼忘了?”
白露一頭霧水,徐麗伸手在她濕漉漉的臉上擦了一把,柔聲解釋道:“可能是精神過度緊張了,剛才接生時你還配合醫生用力來著,醫生還誇你表現好呢。”
“你沒騙我?”
“騙你幹嘛,這事兒能騙得住嗎?”
“孩那子在哪?”
“六個月的早產兒,在特殊護理室,裝在保溫箱裏。”
白露這才鬆了一口氣,然後又問:“男孩女孩?”
“女孩。”
“健康嗎?”她再次緊張起來。
徐麗溫柔的笑著說,“除了不足月有點弱,醫生說沒其他問題,個頭小小的,可是哭聲卻響亮得很。”
白露也虛弱地笑起來,下一秒淚水就衝出眼眶,嗚嗚哭出聲。
徐麗忙勸阻:“別哭啊,女人坐月子掉眼淚會落毛病的。”
白露聞言,哭聲戛然而止,極力逼回即將湧出的淚水,抽噎數下後,才作保證一般喃喃道:“我不哭,不哭。”
聽得徐麗一陣心酸,隻能暗暗握住她的手,給予安慰和鼓勵。
同一間醫院的急診手術室。
門口提示燈已經熄滅。
長達八個小時的開顱手術剛剛結束。
子彈已取出,護士收拾完手術器具離開,隻剩下主刀醫生和這間醫院的院長,以及幾名警務人員。
手術床上的人悄無聲息,床頭各種儀器滴滴輕響,腦電圖呈現出一些雜散的波形……
“子彈卡在顱蓋骨中,未進入顱腔,所以才能幸存,但還是損傷到神經係統,患者目前處於大腦去皮質狀態……”
聽完醫生的解釋,蘇轍皺眉,“去皮質狀態?”
“就是植物人。”
蘇轍沉默了一幾秒問,“醒來的幾率多大?”
“植物人蘇醒的概率還是相當小的,個別案例可以視為奇跡,時間上更說不準,可能幾個月,也可能一二十年。”
蘇轍看向床上的人,雙目緊閉,因為手術頭發已被剃光,插滿了管子,臉上扣著氧氣麵罩,可依然帶著一種沉穩從容的氣度。
也許,是這個人平時一貫強勢的印象所致。
連這個樣子都讓人覺得他隻是處於某種蟄伏狀態。
蘇轍自語般說:“這個是重犯,他還沒接受審判。”
一旁的院長忙接過:“我們院方會盡最大努力救醒病人,配合警方的工作。”
蘇轍點頭致謝。
醫院大樓天台,風聲呼嘯。
一個年輕男人正在打電話,“……真是命大,頭部中彈居然沒死,不過也是植物人了,一時半會兒沒威脅……嗯,您放心。”
掛了電話,小黃做了個深呼吸,低頭看看自己的雙手,真不敢相信,那個昔日聲名顯赫、從今天起更是要轟動全國的風雲人物,竟差點被自己擊斃。當時那場麵,現在回想一下仍會心跳加速。
待他平複好情緒,轉過身,卻傻了眼。
入口處,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
是蘇隊,他麵無表情,眼裏似乎又帶著明顯失望,低聲道:“原來如此。”
小黃慌了幾秒,急聲辯解:“那人死有餘辜,他差點害死你……”
“他做過什麼自然有法律製裁,輪不到你我動手。”
蘇轍說完轉身欲走,小黃見事情敗露,聲音裏帶了惶恐:“蘇隊,我是不得已的。”
蘇轍頭也不回地擺下手,“那些話,等著錄口供時說吧。”
作者有話要說:寫到這裏多說幾句,最近不少朋友表示不敢看,被虐到,甚至要組團揍作者→ →
其實這個故事一開始,從老程亦正亦邪的出場,就注定了它道德上會有“問題”,這一點我沒想過回避。複仇是主觀動機,但犯罪行為是客觀事實;壞人有壞人的魅力,但也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這才是一個男人的擔當,也是老程這個人物的全部。而我對他的*,也是深沉的很,如果避開這些環節,個人認為有點膚淺。
關於劇情:
頭部中彈,分情況,看距離,槍支類型,口徑。。。總之能活下來,是技術活,也是運氣。。前半生各種倒黴的人也許會積累了很多幸運。。。(後半句屬唯心論)
小黃前麵提過,被取笑射不準那位。。。
推薦一首歌,黃耀明和彭玲版的漩渦,很有味道的對唱,寫文後才被小歌推薦去聽的,發現歌詞跟這個文內容蠻搭,很驚喜。“來擁抱著我 形成漩渦 扭曲那 萬有引力 倒海翻波”這句就挺切題。
【明晚十點,更新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