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動作,一邊低下頭繼續吻她。
恨不能同時進行一切最大麵積、最深入的接觸。
她動情地抬起腿,環住他的腰……
他動作越來越劇烈,她的呻/吟聲被他的撞擊衝散,飄到房間每個角落。
高/潮猝然降臨。
迸發後,兩人同時癱倒。
程彧渾身濕透,仰躺著大口喘氣。
白露伏在他胸膛,傾聽著他劇烈的心跳,手指在他腹部打圈圈。
感覺到某部位又恢複戰鬥態,她略擔憂,“會不會累到?”
他啞聲說,“你上來。”
“我,”她害羞,“我不會。”
“什麼都有第一次。”他鼓勵,拍拍她後臀,“你不想要麼?”
想。她心中小聲說,臉上越發地滾燙,天人交戰數秒後,決定放/縱一次,拿起他剛脫下的襯衣往他臉上一蒙,“不許看。”
然後慢吞吞跨坐在他腰間,緩緩沉下腰,一寸寸吞沒……
才到一半,被他掌住細腰,用力一按。
“啊——”白露尖叫。
幾分鍾後。
“動啊。”他不耐地催促。
白露僵著身體苦著臉,深切體會到什麼叫騎虎難下,再看躺著的人,襯衣下的嘴角微微上揚,一副等好戲看的德行。
她心中一惱,拉下襯衣把他擋個嚴實。
嚐試著離開一點,然後回落,感官上陌生而新奇,心裏上更是怪異,隱隱有種高高在上的駕馭感……期期艾艾地起伏了數下後便覺得腰酸得不行,剛體會出一點滋味來,便被一股大力掀翻,角色瞬間顛倒。
“折磨死人了。”他抱怨一聲,急不可耐地撞擊數下後,才放慢速度,注視著她的眼睛,白露隻覺得他那一下下,已然撞進自己的靈魂裏。
床頭櫃上,洗淨的牛奶瓶裏,插著一支紅豔豔的玫瑰。
白露手肘撐著床,目不轉睛地細數花瓣,果然很完美。想象著他一朵一朵尋覓時的樣子,不覺心甜。
身後熱源靠近,撩起她的長發,親她肩胛骨。
大手撫上她的腰線,繞到前方,罩住……
“還像做夢嗎?”他問。
“嗯。”
“這個也夢到過?”
她不吭聲。
他帶了笑意,“被我說中了?”
她耳根漸漸泛紅,看得他再次動情,欺身覆上去。還未開始動作,胃裏咕嚕一聲,他低笑,“消耗太大。”
“我去做飯。”
白露剛要起身,被他按住,“我去做,想吃什麼?”
她想到一樣,隨即否定,“算了,隨便弄點就行。”
程彧卻不依不饒,“說說看,給老婆做飯怎麼能隨便呢。”
她看他一眼,“手擀麵,你會嗎?”
他也不說會不會,利落地起身,抓起長褲套上,邊係皮帶邊走出臥室。
隔了一層白窗簾的陽光依然明亮,床單上的褶皺一覽無餘,回想之前的畫麵,白露臉頰再次升溫。
怔怔坐了一會兒,覺得孤單,身上黏黏的,想去衝澡,又有一絲不舍,最後也披了衣服下床。
廚房裏,赤/裸著上身的男人已經忙開,盆裏一團和好的麵,醒麵的功夫,他在切菜,然後開了火,放油,炸鍋,嗆湯,再回來擀麵。
陽光中,清晰地看到他手臂上的肌群,隨著擀麵動作一下下起伏,肩膀寬厚,後背中間一道微微凹進去的弧線,末端隱沒在長褲裏……
白露忽覺口渴,不覺吞咽了一下,隨即被自己的反應嚇了一跳。
那人頭也不回,淡淡地問:“看傻了?”
她更窘,“你就不能穿上點兒麼。”
程彧轉過身,眼裏促狹之意明顯:“衣服不是被你穿了麼。”
她身上的確是他的襯衣,衣擺幾乎遮到膝蓋,黑亮的長發披開,臉顯得更小,纖細的脖頸上還有他留下的痕跡……
二十八歲,已為人母,仍隱約保留了幾分初見時的少女感覺,糅合在蛻變後的嫵媚裏,有一種純潔的誘惑。
程彧趕緊收回視線,把注意力集中到擀麵杖上,不覺加了幾分力道。
白露卻不自知,“你不冷麼?”
他半開玩笑,“有點,要不你抱抱我?”
她當真走過來,也不抱他,隻是柔順地貼過來,像一片樹葉貼在岩石上。身體被他的動作帶得跟著晃動,她覺得好玩,又孩子氣地把兩手插/進他褲袋。
程彧無比清晰地感覺到她的小手隻隔著一層布貼著他的大腿,內心咆哮,不帶這麼考驗人的吧?!可是難得見她流露出這種懵懂的依賴,不舍得點破,隻好留心手中刀,放慢動作。
白露臉頰貼著她脊背,輕輕呼吸,想起剛在網上看到的一句話:世界上最好的味道,就是抱著你時,你身上的味道。
再歪頭看他手下動作,每一刀下去,都剛剛好,切出來的麵條均勻細致,她不禁嘟囔:“你怎麼什麼都會啊?”
程彧把切完的麵條抖落開放到一邊,“以前給我媽打過下手,看幾次就知道流程了。”
她拍馬,“真有悟性。”
他得意,“我悟性一向好。”
那邊湯滾開,這邊麵條也剛好切完,麵條下鍋,他又打了兩個荷包蛋進去。
白露心裏滿意至極。
等著麵條煮熟的空隙裏,程彧把她拉到身前,用帶著麵粉的手捧住她的臉,狠狠地親吻。
白露深深懷疑,程彧是不是忽悠她,第一次做的怎麼能這麼好吃呢。一人一大碗,吃得湯水都不剩一滴。胃滿滿,心亦滿滿。衝了澡,又回到床上,這一回是午睡。
消耗小的人反而先睡著,呼吸綿軟悠長。
這熟悉的韻律讓程彧輕輕地舒口氣。
他從未說過,這種恍如夢中的感覺他也有。
時常夜半醒來,腦中一片迷茫。
隻有聽到身邊她的呼吸,再下床去隔壁打量一會兒女兒的睡顏、聽幾句小孩子的囈語後,才能安下心來。然後走到庭院裏,在月光下散散步,或者舉起啞鈴練習數下,這才算真切地證實了自己的鮮活。
而那些縈繞心頭二十餘年的仇恨,以及終日盤亙腦中的勾心鬥角,如今想來已如前世。
小鎮生活簡單平和,偶爾傳來遠處海港輪船鳴笛聲,以及窗外的一兩聲貓叫,已然成為靜謐的一部分。
現世安穩,歲月靜好。這八個字竟是在這異國他鄉體會到,不過話說回來,隻要是一家人在一起的地方,就是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