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雨,總是說下就下。細雨霏霏,寒意微微,不知訴說著誰的哀傷。
去超市買了些吃的,順便給白晴帶了些。
她開門的時候臉色有些憔悴,長發隨意地梳攏在腦後。
我把吃的遞給她:“給你買的。”
她吟吟微笑,接過:“謝謝清漪姐。”
“進來坐會兒。”說著就將門敞開些引我進去。
她屋子的格局和我那一樣,也不大,坐在床邊我擔心地問她:“你沒事吧,看你臉色不是很好。”
她給我倒了杯水,莞爾一笑:“沒事,我已經跟經理申請去普通包間了。”
“那就好。”我接過她遞上來的水。
普通包間雖然沒什麼小費,倒也輕鬆些,客人點的酒水之類直接送進去就好,無需在裏麵服務。
她也挨著我坐了下來,打開電視,讓那喧吵的聲音將小屋都填滿。
緊致的仔褲將她的身段襯托的極好,她真的挺美的,第一次看見她的時候我就感歎,這姑娘怎麼這麼漂亮,其實我也不難看,但跟她那種美不一樣,會讓人有一種保護欲。
她也建議我去普通包間,雖然掙得少,但是不會遇到無理的客人。
我低首望著杯中清透的水,無奈地說:“其實我早就跟主管提過了,他說現在豪華包廂的人手不夠,那我先頂上,等過段時間找了人再給我調。”
她雙手抱膝,側著頭,一雙美目錚錚地凝著我:“清漪姐,你來南方已經快一年了,你不想家嗎?”
我故作輕鬆地一笑:“不怎麼想。”
其實不然,說不想那是假的,但是我還不能回去,也不想回去。
夏聿死後的第二年,我逃離了那座令人傷心的城市,沒有告訴任何人,包括我那名義上的叔叔。
她注視著我,眼裏是迷惑:“清漪姐,我總覺得你有心事,你好像很不開心。”
我淡淡一笑,手指輕輕一點她的眉心:“你想多了。”
她的手機響了,急忙拿過來看,是條信息,認真地在屏幕上回複著。
我將水杯放在小桌上,站起身:“你一會兒還得去學校,我先回去了。”
她抬頭,撂下手機也站了起來:“那行,改天我請你吃飯。”
“不必了。”我推辭道。
她送我到門口,有些不依地說:“要的,你這麼照顧我。”
我輕笑:“隨你吧!”
出去,外麵已經是豔陽四射了,六月的南方,越發地熱了起來,那盛開的花朵,嬌豔盎然的。
坐在公交車上,手機在包裏響的歡徹,掏出來看,是陌生的號碼,想了想還是接了起來:“你好。”
那端的聲音清晰而又霸道:“我剛下飛機,你過來,馬上。”
於他來說,我必須是隨叫隨到的,似乎這是我的義務。
可還是遲疑了:“我一會兒還要上班。”
“請假。”
命令的語氣不容拒絕,專製如他,說完就把電話先掛了。
我輕歎,猶然地想起了認識他的那個夜晚。
那天我負責的包廂客人走的比較早,收拾完後我就去了寂靜的樓梯間,點了一根煙吸了起來。
那是我第一次嚐到香煙的滋味,有些嗆人,從喉嚨再到鼻腔,令人麻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