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咯噔了一下,想起那個東西曾經在我身體裏肆意妄為,我快速縮手。
江啟航瞥了我一眼,“青天白日的怕什麼。”
我漲紅臉偏過頭不去看江啟航。
此時江九琛已經準備好一切,一隻手用鑷子夾起一塊碘酒棉球,另一隻手掀起江啟航額頭的劉海,小心翼翼地清理江啟航的傷口。
我轉頭看了一眼,才發現傷口挺深的,難怪剛才會流那麼多的血。
江啟航發現我在看他,挑起一側的嘴角,“我要是留疤了,你得負責。”
“我才不負責。”我立馬反駁,“也不是我砸的,我負責什麼。”
“負責……”江啟航停頓了一下,喉結上下一滾,“負責給我洗衣做飯,打掃衛生一個月。”
我輕籲一口氣,沒有離他。
“顧敏敏,你要是不負責,我也給你頭上砸一個洞,讓你也留疤。”
“好,我負責。”我沒好氣地回。
心想,不就是洗衣做飯,打掃衛生,怕什麼。
聽到我答應,江啟航唇稍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啟航,傷口得縫五六針,忍著點。”清理好傷口,江九琛忽然說。
江啟航一眼剮向我,“縫就是了,哪來那麼多廢話,也不是沒縫過。”
江九琛輕笑了一聲,“我想起上大學那會,你為了七七跟王偉打過一架,你的腿被他用啤酒瓶砸得都快把大動脈弄斷了,你怕受處分,你硬是不打麻藥忍著痛,自己給自己縫了十幾針。”
“誰讓你當時都不敢幫我縫。”
“誰敢幫你縫,一不小心就碰到大動脈,引起大出血,到時候你截肢是小,沒命是大。”江九琛說著,已經準備好了縫合的針和線。
我站在一旁沒有說話,心裏忽然有一個疑問,江啟航縫合技術既然那麼好,幹嘛沒有繼續當醫生?
“嘶——”雖然很輕,可我還是聽到了江啟航的吃痛的呻吟。
他抬眸看向我,“顧敏敏,我說你這個蠢女人怎麼一點腦子都沒有的。你還敢一個人去找許梵,不是找死嗎?”
我擺著臭臉沒有理江啟航。
見我不說話,江啟航不屑地冷哼一聲,“說你蠢,我他媽的比你還蠢,竟然腦子發熱的出手幫你。”
“算你還有自知之明。”我冷著臉回。
“你……”江啟航嘴角抽蹙了幾下,一臉憤怒地看著我,估計他沒想到我會這麼嗆他,一點也不把他病人看。
我不卑不亢對上江啟航目光,“我怎麼了?也不是我讓你幫我的。”
“得……得……”江啟航看著我,嘴角扯出一抹自嘲,“是我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你趕緊給我付醫藥費去,省得在我麵前礙眼。滾。”
“好,我馬上滾蛋。”我莫名地想發火,不過還是忍了。
去收費處付錢的時候,醫生跟我說最好打一個破傷風針,省得傷口感染發炎。
我本想拒絕,心裏巴不得江啟航額頭最好感染什麼壞的的病菌病毒什麼的,然後直接引發生命危險,可是一想到那傷口是因為救我才傷的,我就有些良心不安。
最後隻好要醫生給我配破傷風針,拿到藥劑,我返回診療室。
此時江九琛已經幫江啟航縫好傷口,並且用紗布包好了。
見我手裏拿著藥劑,江九琛問我,“你還給啟航開了一劑破傷分針。”
我點頭,“反正也不是往我身上紮針,我不疼。。”
“我疼。”江啟航一眼怒視我。
江九琛伸手拿過藥劑,配藥,“都縫了五六針,打一針破傷風疼什麼。就當被蚊子咬了一下。”
調試好藥液,江九琛舉起針管,抿嘴笑,“脫褲子吧。”
“還要脫褲子?”我和江啟航不約而同地震驚了一句,齊刷刷地看向江九琛。
看見我和江啟航的反應,江九琛笑了笑,“開玩笑的,破傷風針臀部和上臂三角肌注射都可以的。”
我尷尬地抽動嘴角,而江啟航一眼狠狠地挖向江九琛。
打好破傷風針,江啟航忽然接了一個電話,然後直接開車離開了。
離開之前,江九琛還不忘跟他確認有沒有頭痛頭暈等症狀,江啟航不耐煩地說,“我下午會過來拍一個腦部CT的,不就一個上午,你別咒我就好。”
說完,江啟航看向我,“顧敏敏,說的話你得記著。”
我極其不情願地點頭。
江啟航離開之後,我跟江九琛一起去了住院部。
到了樓層,我走出電梯剛想去看我媽,江九琛忽然叫住了我,讓我先去他辦公室清洗一下,尤其是清洗掉手上江啟航的血。
到了江九琛的辦公室,江九琛給我打來一盆水,遞給我一條毛巾。
我接過毛巾正洗著,江九琛冷不丁地來了一句,“敏敏,啟航對你其實挺好的”